“是啊,是啊,”丹德里恩又叹口气,“世界在变化,日升日落,伏特加也喝得快到头。在你看来,什东西不会到头?你老是跟提什结局啊终点,大哲学家先生。”
“可以给你举几个例,”沉默片刻后,杰洛特道,“都是这两个月来,布伊纳河这边发生事儿。有天骑马过去,知道看到什吗?座桥。就在那座桥底坐着个巨魔,它跟每个过路人收钱。那些拒绝付钱人会伤着条腿,有时是两条。所以找到郡长,问他‘你打算为那头巨魔付多少?’他很惊讶,‘你在说什?’他反问,‘如果巨魔不在,那谁来修桥呢?他挥汗如雨来修桥,干得又快又好。相比起来,过桥费便宜多。’于是继续前进,你猜看到什?条剪尾龙。个头不太大,从头到尾也就四码长。它在飞,爪子里还抓着只绵羊。去村子,问他们,‘你们愿意为那只剪尾龙付多少?’农夫们纷纷跪下来,‘不!’他们大喊着,‘那是俺们男爵小女儿最喜欢龙。如果它背上掉下片鳞,男爵就会烧俺们村子,扒俺们皮。’继续前进,也越来越饥肠辘辘,不得不四处找活干。活儿肯定是有,但那都是什活儿?替某个男人抓个水泽仙女,替另个男人抓个宁芙,为第三个人找个树精……他们根本是疯——村里塞满女孩,他们却想要类人怪物。还有个人要杀掉只蝎蛉,再把它根手骨带给他,因为那东西磨碎放进汤里能治阳痿——”
“
健康干杯,兄弟。噢噢噢,它简直跟传染病样厉害!”
“你来这到底想干吗?”杰洛特从诗人手里接过细颈瓶,啜饮口,咳嗽起来,抚摸着缠着绷带脖子,“又准备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也就是说,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们可以结伴。你打算在这儿待很久吗?”
“不久。本地公爵来通知过,说他不欢迎。”
“希沃德?”丹德里恩解从雅鲁加河到巨龙山脉所有国王、亲王、领主,“别把他当回事。他不敢顶撞南尼克或梅里泰莉,否则老百姓们会烧他城堡。”
“不想惹麻烦。而且也在这待太久。要去南方,丹德里恩。很远南方。在这儿根本找不到活干,这儿人太开化。他们要猎魔人干吗?每次找活干时候,他们都像看疯子似看着。”
“你在说什?什开化?星期前渡过布伊纳河,路上听到各种各样故事。很显然,这儿有水精灵,多足巨虫,奇美拉,飞龙,所有肮脏怪物都有。你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对。”
“噢,故事,其中半都是凭空捏造或经过夸大。不,丹德里恩,世界在变化。有些东西迟早会到头。”
诗人喝下大口酒,眯起眼睛,重重叹口气:“你又要为猎魔人不幸命运而哀叹?还要来番哲学探讨?能理解你不恰当措辞,因为世界确是在变化着,就算对那个老古董罗德里克·德·诺维布瑞也样。说来巧,世界无常正是你认同这部著作里唯主题。哈,你摆出副大思想家嘴脸跟谈这些早就不新鲜——得说这点也不适合你。”
杰洛特没有回答,而是喝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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