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德里恩。”他说,“没生你气。”
丹德里恩个字也不信,这正是吟游诗人反常地沉默原因。杰洛特又翻次鞍囊,然后拍拍马脖子。他早知道不可能找到值钱东西。附近农舍飘来食物香气更让人难以忍受。
“大师!”有人突然
下帽子,看着猎魔人,失望地抿起嘴唇。
“这就意味着们还是没钱?”
“看来是这样。”
丹德里恩表情更凄惨。
“都是错。”他呻吟道,“全都是错。杰洛特,你生气吗?”
不,猎魔人没生丹德里恩气。远非如此。
但毫无疑问,他们不幸确实得归咎于丹德里恩。是吟游诗人坚持要参加在四枫树举办那场聚会。他解释说,参加聚会是人类天性,能满足内心需要。丹德里恩说,人应该时不时跟朋友见见面,起大笑、唱歌、吃羊肉串和饺子,喝啤酒、听乐曲、看舞蹈、调戏那些皮肤闪烁汗水光泽女孩。他声称,如果每个人都用老办法满足需要,不肯参与有组织集体活动,那无穷混沌就将接踵而至。节庆和聚会就是因此而发明,所以遇到这样场合时,出席才是合适选择。
杰洛特没有断然拒绝。当然,在他内心需求清单上,出席聚会几乎要排到最末尾。他答应陪丹德里恩前往,因为他觉得在聚会上能找到合适活儿: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接到委托,如今钱袋轻得可怕。
猎魔人也不怪丹德里恩激怒守卫,因为他自己也并非毫无过错:他本可以插手并阻止吟游诗人冲动行为,但他没这做,因为他不想跟名为“护林员”森林守卫为伍。这个志愿者组织素有狩猎“非人生物”恶名,杰洛特亲耳听到他们夸口自己壮举:用弓箭射死精灵、树精和邪恶妖精,或把它们吊死在树上。丹德里恩有猎魔人陪同,便壮着胆子说出自己看法。他讽刺之言惹得周围农夫哄堂大笑,但护林员开始没啥反应。随后,丹德里恩唱起首充满侮辱意味歌谣,让局势急剧恶化,结尾那句“你蠢得像块木头,所以肯定是个护林员”更是引发场混战,酒馆棚屋被烧个精光。秃头布迪博格指挥支小队赶来调停,因为四枫树在他管辖范围之内。他最后宣布:护林员、丹德里恩和杰洛特要共同为这场破坏承担责任,要担责还包括混乱过后在田地后面灌木丛里找到未成年红发女孩——她傻乎乎地笑着,面泛潮红,束腰外衣褪到腰间。幸好秃头布迪博格认识丹德里恩,将刑期折算成罚款,于是他们腰包分文不剩。他们还被迫骑马逃离四枫树,以免遭到被村民驱逐护林员报复。在周边森林里,参与狩猎护林员多达四十名,杰洛特可不想沦为靶子——毕竟对方鱼叉状箭头会留下可怕伤口。
他们本打算前往森林边缘村庄,好让杰洛特顺路接点活儿,可这闹,他们就只能改道布利姆巫德海角。更不幸是,杰洛特接到唯委托便是插手艾格罗瓦尔和美人鱼希恩娜兹之间恋情,而他们终成眷属可能性本就极为渺茫。为买吃,杰洛特卖掉金戒指,丹德里恩则卖掉众多情人之赠送紫翠玉胸针。尽管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但猎魔人并没记恨丹德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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