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吧,嗡——吧,嗡——吧——吧!
丹德里恩突然大笑起来,从潮湿斗篷下取出鲁特琴,不顾猎魔人和米尔瓦嘘声,拨动琴弦,以嘹亮嗓音加入合唱:
瞧瞧树林里那只拖着爪子狼,
垂着脑袋,夹着尾巴,连嘴巴都不张,
哦,为何那头野兽如此悲凉?
“你又产生幻觉,诗人。”
“安静!闭嘴!是说真,有人在唱歌!难道你们听不见?”
杰洛特掀开兜帽。米尔瓦也侧耳聆听片刻,然后看向猎魔人,默然点头。
丹德里恩对音乐敏感程度确非比寻常。看似难以置信事居然成真。他们站在森林中央,在绵绵细雨中伫立在条散落着死尸道路上,却听到歌声。有人正从南边过来,同时快活地唱着歌。
米尔瓦扯扯她那匹黑马缰绳,准备躲避下,猎魔人却用手势示意她等等。他很好奇。因为他听到并非行军步兵队那种气势汹汹、节奏分明又嘹亮合唱,也不是骑兵趾高气昂战歌。尽管歌声越来越响亮,却丝毫不会令人感到不安。而是恰恰相反。
能。他们学会在战场上搜寻,因为散落在地上物件中,他们时不时——虽然并不经常——也能找到少许食物或马饲料。
他们在最后辆货车旁停下脚步。这原本是支商队,车子被推进路边沟渠,只破碎轮子卡在沟里。车下躺着个矮胖女人,脖子不自然地扭曲,束腰外衣领子上满是被雨水冲刷过干涸血迹,而那血迹来自她耳朵——显然,她耳环被人扯掉。货车上盖着块油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薇拉·洛文浩特及其儿子们。”但她儿子们不见踪影。
“他们不是农夫,”米尔瓦咬着牙说,“是商人。他们来自南方,要从迪林根去布鲁格,结果在这儿被人堵截。这可不好,猎魔人。本以为能从这儿转向南边,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办。迪林根和整个布鲁格显然已经落入尼弗迦德人手中,们没法从这条路到雅鲁加河。们必须往东穿过特洛山。那儿都是森林和荒野,军队不会到那边去。”
“不想再往东走。”杰洛特抗议道,“必须去雅鲁加河。”
“你会到雅鲁加河。”她语气出人意料地镇定,“不过你要走更安全路线。如果们在这儿直接往南,就等于羊入虎口。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不是求婚受挫,就是有新娘!
“呼——呼——哈!”不远处传来许多人应和声。
雷鸣般笑声随即响起,有人吹个响亮唿哨。随后,支五颜六色队伍绕过弯道,迈着节
雨水拍打在树叶上。他们已能分辨出歌词。那是首欢快歌谣,在这片充斥着死亡与战争土地上,这首歌显得古怪、反常而又格格不入。
瞧瞧树林里那只翩翩起舞狼,
龇牙摆尾,活蹦乱跳,跟马驹个样,
哦,它为何中邪似踩着舞步?
因为那快活野兽无拘无束!
“好处是能争取时间。”他厉声道,“如果往东走,只会浪费时间。说,不能再……”
“安静。”丹德里恩让他马转过身,突然开口道,“暂时安静下。”
“怎?”
“听到……有歌声。”
猎魔人摇摇头。米尔瓦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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