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价钱还不到百弗罗林。”霍斯珀恩漫不经心笑笑,“吉赛尔赫呢?在里面?”
埃瑟点点头。法尔嘉如痴如醉地盯着母马,摸摸它脖子。
“你刚刚横跨小河时,”她用绿色大眼睛看着霍斯珀恩,“它简直就像传说中凯尔比!如果你过不是河而是海,真要把它当成马头水妖。”
“法尔嘉小姐见过真正凯尔比吗?”
“只在画里
穿过村庄,穿过黑夜,恶人在追赶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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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珀恩骑马越过山顶,然后勒住缰绳,让马转过身。他为人谨慎又小心,不喜欢冒任何风险。本来嘛,警惕些也没什坏处。他并不急着赶往河边驿站,下山之前,他宁愿仔细观察下情况。
驿站里没有马,也没有马车,只有辆由两头骡子拉小货车。霍斯珀恩能看到帆布车篷上写着字,但这远距离,看不清具体是什。总之,那里不像有危险样子。霍斯珀恩知道怎察觉危险。他是这方面行家。
他纵马下山,穿过覆盖河岸灌木丛和柳树林,让马蹚水过河,飞溅水花沾湿鞍座。原本在岸边嬉戏野鸭高声鸣叫,拍打翅膀,逃之夭夭。
西风带来夜晚雷,bao雨。
紫黑色天空被闪电劈开,隆隆雷声不时炸响。大雨倾盆而下,泼溅在满是泥灰路面和屋顶上。浓稠如油雨珠洗净窗棂上尘土。但狂风吹个不停,很快便将,bao风雨驱赶到远方,驱赶到被闪电照亮地平线彼端。
接着,狗群开始吠叫,四下又响起马蹄嘚嘚声和武器铿锵声。狂野呼喝惊醒熟睡村民,令他们浑身僵硬,汗毛倒竖。他们匆忙跳下床,搭上门窗铁闩,用渗出汗水手握住斧头和干草叉。他们手握得紧紧,却又如此无助。
恐惧。恐惧席卷整个村庄。这些人是猎手还是猎物?是残忍,bao怒还是满心惊惶?他们会直接从村子里穿过,丝毫不放缓马速?还是说,这个夜晚会被茅屋燃烧火光照亮?
嘘,嘘,孩子啊,别出声……
霍斯珀恩催马前行,穿过围栏上缺口,进到驿站院子里。现在他能看清货车顶篷上文字——“阿玛维拉大师,文身圣手”。每个字都用不同颜色印成,加大首字母更是格外醒目,还装饰着精美花纹。货车右前轮上有个记号:支分叉紫色箭头。
“下马。”身后传来个声音,“趴到地上,快!手指别碰剑柄!”
对方悄无声息地包围他——右边是埃瑟,身穿镶银边黑色皮革外套;左边是法尔嘉,身穿绿色小山羊皮背心,头戴饰有羽毛无边软帽。霍斯珀恩掀起帽兜,拉下遮住面孔围巾。
“哈!”埃瑟放下长剑,“原来是霍斯珀恩。本能认出你,可这匹黑马骗过!”
“这匹母马真漂亮。”法尔嘉推推头上无边软帽,羡慕地说,“像煤炭样黑,毛色闪闪发亮,没有根杂毛,动作还这优雅!哦,好个美人儿!”
妈妈,他们是恶魔吗?是狂猎吗?还是从地狱来鬼怪?妈妈,妈妈!
安静,安静,孩子。他们不是恶魔,也不是鬼怪。
他们比那更可怕。
他们,是人。
狗群吠叫,狂风劲吹。马匹嘶鸣,蹄铁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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