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安笑吟吟:“二爷严重。但您说对这出戏感兴趣,倒没见您扔个彩头。”
贺二爷眉骨展,从怀里掏出沓钞票,随手整整,直接扔到台上。厚厚沓钱在花旦脚前散成片,明晃晃地惊起大堂片惊呼。
底下登时乱成片,乱哄哄声音压得旦角儿声音都快要听不见。
苏安顿时又飞贺长淮眼。
贺长淮驾着腿,早就等着这眼。被瞪之后立刻浑身舒爽,哈哈大笑着朝楼下大声道:“都给爷闭嘴看戏,别扰叶老板清净。谁做得好,结束后尽管来这拿走块大洋。”
玉琼连忙跟苏安鞠躬,小跑下楼梯。
苏安抬手拿过茶杯,有人直接拉开身边椅子坐下来,“叶老板,这可真是巧,又遇见您。”
“二爷说笑,”苏安露出惊讶表情,很快笑着给贺长淮倒杯茶,茶气浓香,雾气蒸着素白手,“这儿就是易水楼,您能在这见到,可算不得巧。”
贺长淮只觉得他说话也像是在唱着曲,音调悠扬,清楚得像是贴着耳边说话,没忍住笑两声,“叶老板,要同你道个歉。”
叶苏安将水推到他面前,“怎说?”
要问你句,”苏安赶紧回神,纤手遥遥指,“你瞧这句唱得如何?”
贺长淮脚步定在柱子后头,饶有兴趣听着他们对话。
玉琼连忙点点头,眼中发亮,显然认为极好。
苏安轻轻摇摇头,低声道:“玉琼,瞧好。”
说完,他眼神变,诚如换个人样,眼眸转,眉梢都透着女子媚意,尾指轻轻翘起,酥中带麻,细齿咬着红唇,万千情愫就这轻轻压,唱腔从低到高,就唱台上刚刚唱那句话。
他这句出,登时片欢呼。随后还真安静下来,只是双双眼睛已经盯在二楼雅座
他故意调动着最好音调,最好动作,手腕柔软,皮肤白皙,余光似有若无从贺长淮脸上扫过。
贺长淮果然被他勾得有些意动,面上看不出什,眼中却是暗些许。苏安心中冷笑好几声,只喜欢女子贺长淮这轻易就上钩?真不知道这位是假不喜欢男人,还是皮囊下换个人。
但要说底下藏是楚鹤,他又觉得不像,左右为难,让他时看不清真相。
苏安收回手,又变成叶老板温柔又客套模样,“二爷?”
“昨日在席面上说叶老板几句玩笑,现在想来实在不应该,”贺长淮不动声色,将大衣和绅士帽放在旁,“听说叶老板对戏曲见解很深,恰好这个从不听戏人对此有些兴趣,为国粹传承,叶老板不妨给讲讲台子上这出戏?”
贺长淮愣,硬是刚点上根雪茄直直掉到地上。
这唱是《贵妃醉酒》里头杨玉环逗弄高力士幕。这戏素来难唱,花旦更是需要顶顶好唱腔和好身段,唱戏时但凡用力过分,就会显得场面不堪难看。但叶老板这声出来,玉琼愣生生,这才晓得叶老板刚刚摇头是什意思。
他眼睛更亮,“嗬嗬”两声想要从喉间发出声音,却只出来粗粝难听嗓音。苏安拂过他额头,“莫急。”
玉琼满头大汗停住,红着脸颊点点头。
苏安笑笑,“去后台凑近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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