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呢。周劭说,赵明明这个蠢货。端木云慌。周劭说:既然赵明明跑,咱俩也得跑。端木云问:为什,难道不是应该等警察来吗?周劭说:在他们找到赵明明之前,你会直待在派出所,因为是你亲手把药交给老人,因为康孚龙肯定会把你卖,而不是替你扛着这件事。
假如由周劭来解释他和端木云之间友谊,他会很简单地说,咱们是兄弟,啥坏事都起干过。这口气像个北方人。事实上,上海人也经常用这种语气说话。到端木云这里,他认为,友谊这件事不具备谈论可能(爱情恰恰相反)。他对周劭说,玄雨误认为们是同性恋。周劭说,这事儿挺神秘,不懂怎搞同性恋啊。端木云说,觉得友谊更神秘,历史上只和童年时代条狗产生过友谊。周劭哭笑不得,只能问狗怎样。端木云说狗后来被人吃,也没替它去报仇。
周劭没有回租屋,直接拉着端木云去长途汽车站。租屋里当然也没有值钱东西,除那台VCD,周劭觉得有点可惜。所有东西都不要,事态显得严重。端木云问去哪里,周劭说,避风头,期望警察尽早抓到赵明明,就没咱俩什事。周劭买最早发车班次,完全不管目地是哪里。五分钟后,两人上车,同时松口气。周劭说,像不像个梦醒感觉。端木云却觉得自己跌进另个梦里,竟然成身负命案在逃嫌疑犯,他们本来应该去开黑网吧,赚千三百台电脑。他说,们到底犯罪吗,得搞清楚这个。
周劭说,很多年前,父亲所在货运站有个装卸工和调度员结仇,他叫上两个工友去科室,你知道,装卸工都很野蛮,他们生活无趣得像牲口,只能和劣质烟酒为伴,偶尔打上架像过节似。三个人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动手,领头装卸工抽出砍刀把调度员只手斩下来,血喷得到处都是。这头牲口变成野兽,谁能想到?接着,他砍下调度员另只手,扔下刀,跳上列火车走。后来知道,他死在新疆,拒捕击毙。这不重要,重要是,那两个蒙头蒙脑跟着他起去倒霉蛋,个自首,判三年,另个也逃跑,被捕后判八年。明白吗?有人砍手,真凶跑,从犯是你,现实逻辑就是这样。还有个超现实逻辑:在真凶被捕认罪之前,你作为从犯口供是部分失真,是罗生门,你得和主犯平摊这份罪。
端木云问,那和你也是平摊吗?
周劭说,不不,那毒药是在你店里卖出去,你和赵明明名字刻在死者墓碑上,还好,只是目击。端木云说,完全不知情。周劭说,你法盲嘛,只有抓到赵明明才是正经,再告诉你个低于现实逻辑——家属多半不会要你偿命,拿你命去抵个半残废、疼得想跳楼老头命,看上去很美丽却没有实际价值,家属要做是让你赔钱,让你丫赎回你那条美丽狗命,你赔得起吗?不是老人命,是你自己命。端木云无言以对。这时,汽车开过座桥,天色渐暗。周劭说,咱们出上海。端木云没看到任何地理标识。周劭说,是个火车司机儿子,对边界有着特殊敏感。
端木云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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