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人显然不太明白发生什,同伴们上来架住他,道个歉。李东白说,信不信老子把你按到锅子里,哈儿!对面有两个年轻人过来顶住李东白,说你骂谁是哈儿。沉铃说,不许动手,吐在别人身上还有理,骂几句又怎。两个年轻人被沉铃气势镇住,嘟哝几句,跟着同伴起走。
这个过程中,玄雨言不发,仿佛那个被弄脏衣服和长发人不是她。等人走,她去趟洗手间,出来后对沉铃说,先回宾馆。沉铃说,这里不要待,们也走。
五个人顶着月亮往回走。沉铃说,李东白你以后记得不要骂人哈儿,你不是重庆人,也不是四川人,骂人哈儿会闯祸。李东白说,本地最普遍就是骂人哈儿。沉铃说,你不在这个语境之内,你骂哈儿在修辞上更恶毒。小川说,哈哈,好像是。沉铃说,这几个人身上都带刀,你没看出来,火锅店打架容易出人命。小川说,是,都喝得想杀人。李东白说,作家很少有被捅死在街头嘛。众人纷纷说,这倒也是,你要挨刀就出名,杂志也出名,开笔会弄死个。走段路,李东白忽然问,每个人都有致命弱点,不能骂,骂就跳脚,小川你有吗。小川说,好像没有。李东白说,你性格不错,但肯定有。小川说深恨土鳖称谓,但并不是为它指向性,而是它抽象,原则上,你可以骂每个人都很土。李东白说,和你相反,最恨别人骂操你妈,太具象,掉进沉铃所说语境内。这时走到宾馆,玄雨去洗澡换衣服,李东白又说没吃饱,想再喝点儿,但沉铃累,她说你们自己玩吧,别到处乱跑。李东白觉得无趣,又拉着端木和小川,两人也都说要去睡觉。李东白说,没劲,这哪里像是文学青年聚会嘛。
这天晚上,端木躺在床上,快要睡着时候,感到有人在床边注视着他,下子醒过来,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人。他被这个幻觉吓死,直不能入睡,看看手表才十点半,就走出房间,到楼下去吹风,看到沉铃独自坐在大堂沙发上。端木云坐在她身边,她有点说不出意兴阑珊,似乎是有心事,又似乎只是夜晚和酒气让她感到空虚。两个人直聊到天亮。
文学是什?这个问题实际上很冷僻,因为从事文学人通常不会这盘问自己,他们被人问,然后回答。某种程度上,无法回答。有时候,答案绕过问题本身,有时候绕不过去,有时天真有时世故,但基督徒无论真假都不能告诉你上帝是谁,答案只能是旁观:上帝是那些基督徒神。
端木云对沉铃说:直到读大学才开始看小说,家在安徽农村,但父亲从来不让干农活,干活都是姐姐。反之,家里也不允许看闲书,因为父亲受个乡村教师影响,认为看闲书没有出息,他们只想让考上大学。因此在念大学之前,读过小说真是少得可怜,甚至不想偷偷地读,没有这个念头。安徽是个很重视教育省份,当然,是那种传统、刻板教育,但这是没有办法,认为他们有办法话定会争相把小孩送到世界名牌大学去念书,哪怕是个菜农。进大学以后,看第本小说是卡夫卡《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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