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你是兄弟,对吗。端木云说,不算。童飞说,现在开始算兄弟。端木云说,不必因为知道什就兄弟相称,不会出卖你。童飞说,也讨厌用兄弟相称来敲诈别人,是四川人,袍哥人家,四海之内,皆兄弟。端木云问,他“用”是什玩意儿。童飞说,白粉,这里白粉比四川贵,们在他身上花不少钱。端木云说,送戒毒所。童飞回答说:这个人在重庆码头上曾经救过命,戒毒所,进去过次,出来以后复吸,不想再亲手把他送进E市戒毒所,毕竟,什人都不认识,搞不好就死在里面。
这天下班前,端木云继续在仓库里逛,寻思着童飞接下来会找他说什。他感觉自己左脚踢到样东西,低头去看,包30cm瓷砖直立着放在地上,缓缓倒向左腿,正磕在胫骨上。他愣两秒钟,抱着小腿坐在地上。瓷砖并没有造成明显伤口,只有道不起眼凹槽留在迎面骨上,然而从那个位置传来剧痛感让他想起家乡个说法:用铁棒敲打胫骨,可以让任何人承认任何事情。
当天下班,端木云不能走,由周劭扶着去镇上社区诊所,伤处已经青肿起来。大夫摸下,让他们去E市或者上海医院,认为是骨裂。周劭运气不错,在小镇上拦到辆正打算返回E市出租车,司机没打表,要他们五十元。两人在E市东郊所破旧医院门口被司机赶下车,挂个急诊,拍片,确认骨裂,让医生上夹板。深夜,两人无法回到铁井镇,就睡在急诊处长椅上。端木云睡不着,瘸着腿走到外面看月亮,不远处公路上卡车接连呼啸而过,发出隆隆巨响,周遭十分荒凉。周劭也跟出来。
端木云说,真是个无聊夜晚,开发区比们贩药日子更无聊。周劭问端木云,是不是想离开开发区,养好伤再走吧。端木云说,倒是想知道,在铁井镇待久,会不会什地方都不想再去。周劭说,咱俩要继续待下去话,到九月,最迟十月,就各自去某个外地仓库,还挺期待这种生活,就把它当免费旅游吧。端木云揶揄道,难道你不是为梅贞而来吗,你让想起《飞越疯人院》。周劭不知道该怎解释,就说,已经和童德胜约好,他会派去北京仓,伟大首都,故都秋,还从来没去过。
第二天端木云回到公司,在货堆后面拦住童飞,说只有个要求。童飞说,你讲。端木云说,让童课长派去重庆仓。童飞说,要得,重庆,是码头,不过去那鬼地方你最好把腿养养好,否则你只能雇个棒棒每天背着你上山下山喽。
七月炎热,事实上对铁井镇来说,这个月气候还算不错,刚刚熬过黄梅季,三伏天还没到来。开发区喜欢用南方打工仔,他们所有人在少年时代都经历过类似高温,没有空调,潮湿,讲不清道不明疾病,都能扛得过去。
就是在这样季节里,铁井镇南边渣土场上出现足球队。
先说渣土场,它面积大约有个足球场那大,南侧是片巨大水潭,最初这里只是片荒地,随着渣土越来越多,逐渐侵占部分水域,向水潭中延伸形成半岛。池塘本身也不是什天然景观,过去几十年挖土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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