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下室,花十元钱买张票,这样就能看到飘飘,还有群散发着廉价荷尔蒙气息打工仔,其中有部分居然还是女孩。你可能无法理解,女孩为什要来看这种污言秽语色情表演,简直穷极无聊。确实,穷极没错,色情舞表演对所有女性免费,以女性观众招徕更多男性打工仔,然而无聊并不适用于她们,她们在这种色情表演中同样获得刺激感,满足好奇心。事实上,色情舞表演并不挑战人性欲(或者控制性欲能力),端木云认为,挑战你对现实认知。
那时,端木云和郑炜讨论个问题:究竟是夏天夜晚无聊,还是冬天夜晚无聊。端木认为是冬天,郑炜说是夏天,两人争执不下。郑炜说,你在夏天夜晚和讨论这个问题,充分说明夏天无聊。这个逻辑很有力量,周劭问郑炜学历,回答是技校毕业。周劭说,这湖北佬看上去很聪明,应该具有读本科能力。
周末,端木云拄着拐杖,跟郑炜去魅力酒吧。在门口遇到傅民生,傅认出他,说曾经见过你,前两天在渣土场上。端木云说,你记性不错。傅民生说,还记得你住过安达宾馆,和个上海人。端木云没再接茬,买两张票,和郑炜起进去。郑炜说:这个老板眼睛很尖。端木云说:眼睛尖人应该低调,不要动不动就说自己见过谁。
魅力酒吧里坐着打工仔,人数不少,小部分在黑暗角落里站着,大部分围坐圈,中间像是个舞池,第排人被头顶上灯光照得像荒诞戏剧中角色,第二排往后则面容模糊,逐渐隐没在黑暗中,有几个女孩靠在空调附近吹冷风。郑炜说,咱们坐到第排去。端木云说,来都来,先请你喝瓶啤酒。两人到吧台上要小瓶装百威,再回到舞池边坐下。音乐直没停,是首漫长迷幻舞曲,但并没有人跳舞。端木云喝口啤酒,看看周围人,心想:真古怪,如果让形容话只能说他们像关进毒气室里犯人,但其实也没见过那场面,总之不像是真实世界场景。到晚上九点钟时,观众更多。既没有主持也没有报幕,个穿武警服小伙子搬上张椅子,放在舞池正中,音乐停,小伙子下台,姑娘走出来,很丰满,但不胖,穿着件黑纱大氅,里面是黑色泳衣,妆化得很浓,难以看清她本来面目。端木云感到身边人像煎锅里油样躁动起来,能听到轻微噼啪声,闻到油烟味逐渐弥漫开。姑娘对着无线麦克风说:是飘飘,很荣幸,再地来到这里,见到你们,是你们心中什?有几个观众喊道:宝贝!姑娘说:是,是你们宝贝,是你们夏天,是你们MasturbationFantasyObject。这时,音乐又响起来,姑娘举着麦克风猛烈地跳艳舞。端木云问郑炜,她说什鬼东西?郑炜大声说,英语,就是自慰幻想对象,就是手*,也记不住这个词儿,她说简称MFO。这时,姑娘说几个英文单词,有OK,有fuck,有kiss,总之,像个大城市来人。端木云发笑,说,简直难以置信。说好几遍。
音乐声震得他头晕,开始,跳艳舞姑娘像种关在无形玻璃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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