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双眼发红，骂道：你们不懂。然后倒在
床上。
这姑娘当晚住在旅馆，
们又聊很长时间。她报给
名字是
个网名，叫作木马。现在回忆起来，就是世纪交替那几年里，多少年轻人都给自己取奇奇怪怪名字，可是喊起来却并不会觉得生硬，似乎本来就应该叫这个名字，而身份证上本名是别人强加于他们。她介绍道，小川网名更奇怪，叫踵，阿喀琉斯之踵（只是他较常使用网名之）。她问网名是什
，想想说，阿基拉。接着，花点时间，讲述阿基拉故事，尽管并不是很喜欢它。
阿基拉听起来是个勇猛无畏少年而你并不像。她说。
和这个口无遮拦姑娘交换电子邮箱，她显然读过大学，而且是文学专业，各路外国作家如数家珍。当问她来历时，她却闭口不谈，有度她谈到南京作家和当地摇滚乐队，熟得逼，各种八卦都能讲得出来，猜她是南京人，她否认。她说，你别猜，就是扛着文学名头到处骗吃骗喝，你没见识过这种人。
说，八十年代像你这种文学青年也很多，不奇怪。她说，大叔，你没那老，不要假装自己经历过八十年代，那是很牛逼时代，你错过。她打个呵欠，问：这晚你还不去睡觉，待在房间里，是想和睡吗？说没有这类猥琐念头。她笑起来，揉着眼睛说：你和小川都是乡下青年作家，毫无疑问，乡下青年作家，略带贬义和嘲讽，但也不是很过分，如果冒犯你，请不要介意。说，当然介意，乡下作家如果想和你睡觉，他自己会提出来，如果由你来质问，那就不大好。们起笑起来，后来，旅馆姑娘过来提醒们不要开着门大声讲话。
多年后再遇到小川，他模样已经完全变。野外工作让他变得十分强壮，肤色黝黑，终于像个男人而不是男孩。特别是，口音变得很北方，时而冒出京腔。这种变化也是必然。开玩笑说，南方小说家辈子也学不会标准普通话，而且拒绝学这个，你是怎做到？小川说，格老子，你是在嘲笑没有文学天分，还是没有文学操守？四川话属于北方语系！
小川最后还是娶那个十五岁女孩，在二〇〇七年，她二十三岁，他三十四岁（早已辞职，成为纪录片导演）。姑娘长得很美，讲口贵州话，在摄制组里帮他打杂，做剧务，打板（也就是场记）。看得出他们非常相爱，与此同时，穷得叮当响。
小川直奇怪为什要做仓管员，他觉得完全可以找到更合适职业。说，两者对区别不大。〇五年初，从美仙公司辞职，发邮件给小川，说这件拖延五六年事终于解决。那时，小川已经在拍纪录片，文坛根本没有他这号人，倒是李东白还在，然而们没有再提到他。
小川辞职以后到上海投靠同学，他见到沉铃，后者帮他个忙，介绍他在家摄影广告公司做助理，他干得不错（〇三年在上海见过他，关于这件事，后面再说），变成另个人。他还发表几篇不太长小说，甚至被文学选刊录用，有度他小有名气，但迅速消失。们聊过这件事，他说，觉得自己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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