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线给他条生路。女方生意做得不算大,小康水平,供他吃住,在公司里给他份差事。他也没让女老板失望,忠心耿耿,信守承诺,做事相当谨慎(他比俞凡靠得住),除爱喝酒之外也没啥缺点,喝多酒以后他会变得,bao躁些。他待在诸暨那个小城市,想到后半生就会在此落脚,娶她,挣点钱,也是可以接受结局。后来发现那女老板还没离婚,男方直拖着,他也觉得无所谓。他有个古怪梦想是成为歌星,他会弹弹吉他,嗓音条件般,外形尚可。总之,待在诸暨是不可能有所作为,必须去北上广才行。
九九六年他押批货到E市,对方公司是生客,十分热情,请他吃午饭,边让会计给女老板打汇票。他让货车停在公司门口,先不要卸货。午饭和对方几个经理喝得稀里糊涂,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楼外面,身边个人都没有,钱包也被掏。他知道出事,大半夜追到对方公司,只剩辆空车和个在驾驶室里同样喝糊涂司机,货和人全都消失。他推醒司机,司机说,你走他们就卸货。他说没让你卸货呀。司机说,不不,你临走前让卸货。这件事永远说不清。他没脸再回诸暨,钱,事业,女人,过往经历全部归零。
他在E市结识第个朋友就是杨雄,当时杨在那家酒楼做帮工。他回到酒楼询问情况时,没有人知道那几个陪他吃饭喝酒人是谁,建议他报警,不过也没什用,要是报个警就能抓住骗子话,世界上就没有骗子。杨雄看他脸沮丧,身无分文,就请他吃顿饭,当晚在酒楼里搭住。两人并不认识,纯粹是帮他。他就落脚在这家店里,并向杨雄借五百元,到火车站做张假身份证,取名林杰。
他在后厨帮工,晚上和杨雄起睡店里,省吃住钱。酒楼外面是夜市,通宵大排档,地摊服装,盗版VCD,洗头房,天气好时候很热闹,可以整夜不睡,若是天气差就显得十分冷清,站在街边有种无尽空虚感,你是怎被扔到这里,你能去哪里,还是打算回到家乡做个合法走投无路闲汉?他想到钱。他问杨雄,世界上有什东西是钱买不到。杨雄说时间、生命、爱情、自由、尊严。林杰说,这些都能买到,唯独钱是不能花钱买。钱得是你把切自认为花钱买不到东西作为赌注押上去以后才能换那点回来。骗子们根本不在乎你时间、生命、爱情、自由、尊严,你曾经以为超越钱事物。骗子们只在乎你钱。现在,你是打算去挣钱呢,还是偷抢拐骗,还是指望着在地上捡到包够花辈子钱?
攒到钱以后,他先还杨雄账,又给自己买身新衣服,出去找工作。经济气候不好,有些老板看中他,给出工资却还不如饭馆帮工,且不包吃住,他都放弃。有天在夜市看到个年轻人,抱着吉他挨桌卖唱,点歌两元,打赏随意。他从重庆来。林杰告诉他,在E市,人们没有这种打赏习惯,这里收入水平比西南地区高,但他们没见过什有意思东西,即使喝醉都很小气。年轻人听到他贵州话感到亲切,又叫杨雄起喝酒,林杰借他吉他弹会儿,感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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