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问吕川怎
样。
吕川说比曹德宝强，坚持得
。
秉昆就让曹德宝
冷库
人说，领导并没强调非得三十儿上午才许送肉。恰恰相反，领导指示只要商店
来电话，随时便送，辆卡车几名装车工正在待命呢。
秉昆就郑重地说：“
是商店负责人，现在就送来吧。”
他放下电话，见曹德宝和吕川向他竖起大拇指。
情绪激烈人们抱怨阵，渐渐安静。
个多小时后，满载冻肉卡车总算开到店门前。小店领导也出现，没好气地自言自语：“这不是耍人玩嘛！如果通知是随时打电话随时往这儿送，为什非要拖到三十儿上午？有病啊，以为挨骂舒服啊？”
粮票多加钱也卖，否则还吃不上面包。天黑外边更冷，没人再出去透气，怕出去，又来人挤进屋，自己反而进不来。扑克是不能再玩下去，玩扑克他们占地方大，别人有意见。为发扬风格，他们也都自觉地站起来——站着人比蹲着坐着人占地方小点。挤满人小店内，情形像超载车厢。
六点多时候，许多人失去耐心，吵吵嚷嚷，强烈要求提前卖肉。小店负责人也就是孙赶超家近邻，却说肉还在市里冷库呢，并没送到店里来。他这说人们立刻像炸窝，逼着他给冷库打电话，催促早点儿送肉来，要求送来就连夜卖。秉昆他们虽也早就失去耐心，碍着赶超面子，却都默不作声，个个显出极有定力样子。人们情绪越来越激烈，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秉昆忍不住，他走到名女售货员跟前，隔着柜台跟她商量：“你能不能给冷库打电话，向他们反映下这边情况呢？”
女服务员说：“都这钟点，他们早下班，还会有人接电话呀？”
秉昆坚持道：“你打次看看嘛！如果那边确实没人接，大家不是也就消停吗？”
肉送来，人们都高兴，没人理睬他委屈不委屈。五个青年带头，大家纷纷出力气往店里搬。小商店负责人这时明智地提出：甭往店里搬，店里地方那小，怎放得下？干脆将压秤抬外边来，将电灯也拉出来，就在外边卖吧！
大家异口同声说：“好！”
那肉冻得嘎嘎硬，铁似，刀是切不动。好在店里人早预备大锯小锯。也好在十之七八人像秉昆们样，是将钱凑在起整扇整扇买。用锯时候不多，卖得挺快。
五个青年扛着两扇冻肉往回走时，已经晚上十点多。
周秉昆肖国庆和孙赶超三人买那扇肉百十多斤，曹德宝和吕川二人买那扇肉百零几斤。他们三个伙两个对，替换着各扛各，不敢交叉替换，怕走着走着替换乱，分不清哪扇肉是多几斤哪扇肉是少几斤，那不是自找麻烦吗？可怜那“五四”青年曹德宝，扛没多远就累得呼哧带喘，不停地说扛不动。
女服务员说：“领导没发话，可不敢随便给那边打电话！”
这时，小商店负责人已不知躲哪儿去。
秉昆耐心地恳求说：“那请你把那边电话告诉，来打行吗？”
女服务员见人们都不拿好脸色给她，犹豫片刻，终于告诉电话号码。
秉昆抓起电话拨，那边还居然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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