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认识?”
“蔡晓光是姐朋友。”
“那,当然也是你朋友啰?”
“他不是朋友,朋友都是般老百姓家儿女,高攀不上他那样朋友。认为,他也从没拿当过朋友。”
“是你姐朋友却不是你朋友,这就不太理解。”
那人从上衣兜取下笔,将记事本翻开,看着秉昆问:“你认识蔡儒凯吗?”
外调就如此这般地开始。
秉昆时口干得说不出话,请求允许他喝口水。
老太太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桌边上那杯是为你凉。”
秉昆口气喝光那杯水。因为对方开口说出不是自己哪位亲人名字,他七上八下心稍微安定些。
“近点儿。”那人语调,像是位严厉老师,要开始对名特别不喜欢学生训话似。
秉昆犹豫下,起身把椅子摆得离对方更近,近到几乎触膝程度。他重新坐下时看老太太眼——老太太正低头看报。
“看着。”那人又说。
秉昆只得看着对方,那近距离地看着个陌生人,他感到别扭。
那人却不看着他,而是看着老太太,明显心存疑虑地问:“你跟他说什?”
“世界上让人不太理解事很多,也有很多不太理解事。”
“但是,他却帮你走后门调到这个厂。你们不是朋友,他会为你事这出力?”
“是求他。走投无路情况下,人也会求不是朋友人。们老百姓经常会这样,无非厚着点儿脸皮。当时在木材加工厂走投无路,他帮,是看在姐面子上。有些人帮们次忙,不定以后就是们朋友,对不对?”
到此时为止,对方还没往小本上记个字呢,显得有些烦,掩饰着端起杯也喝口水。
老太太第二次放下报,往上推推眼镜,也不看那人,边把那张报纸放回报夹上,边批评说:“政策和策略是党生命,搞外调也要讲这点。同志,你刚才话是错误,损害们厂声誉。们厂从不接受走后门工人。个生产酱油工厂,谁犯得着托关系走后门进们厂吗?市里工厂分五级,木材加工厂和们厂同属于四级厂,从个四级厂调到另个四级厂,完全符合正常调动范围。蔡晓光只不过向们介绍下他当时在木材加工厂情况,而们厂当时正缺少出渣工。他入厂手续是批,出渣是们厂最累工种,他入厂
他说自己知道蔡挺凯是蔡晓光父亲,也知道蔡儒凯是省里位领导,但从没见过,所以不能说认识。
“真?”
“你要是信话那就是真,如果不信随你怎想好。”
“你次也没去过他家?”
“没有,只认识他儿子蔡晓光。”
老太太头也不抬地回答:“告诉他你是哪儿,找他干什。”
那人又问:“就说这些?”
老太太这才抬起头,愠怒地反问:“你是在审问吗?如果是,那你得回去重开封介绍信再来,你介绍信上可没写着可以审问。”
那人愣愣,随即讪笑道:“哪里哪里,你太敏感,只不过想让气氛轻松下嘛。”
秉昆感到气氛比他刚进来时更压抑,觉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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