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吕川听秉昆话,倏地站起撩门帘闯入里屋去。大家时你看,看他,都以为吕川生气,局面时有点儿尴尬。
秉昆小声问德宝:“是不是说什不该说话?”
德宝说:“没有啊,你为他俩费心,
说得很真诚,龚宾和进步都被他俩感动。
德宝说:“你俩之间事你们自己解决,们不干预你俩内政。但如果沈兵那小子分数和群众评议两方面都比不上你俩还要捷足先登话,曹德宝定挺身而出阻击他!”
“想法与你们都不同,川和向阳,你俩听,今年都别报名吧。”说这话是秉昆,他不知何时站在里外屋门槛那儿,脚里屋脚外屋,靠着门框叼着烟。三拨客人,除炕帘后那三个女他没去理睬,木材加工厂和酱油厂两拨人他都得招待到,像堂倌儿。在酱油厂弟兄们都没注意到情况下,他已听多时。
德宝问:“说说,你怕是什?”
秉昆坐在进步让给他高脚凳上,吸口烟,将剩下半截递给德宝,看着吕川和向阳说:“你俩都没怎搞清楚状况。招收工农兵学员过程不是你们以为那样——先考试,后群众评议、投票,最后再由领导决定推荐不推荐学校,决定录取不录取——而是首先就要由群众评议、投票,决定谁有没有资格参加考试。你们想啊,沈兵他走得成走不成,关系到厂里职工们住房问题能否得到改善,选票能不边倒?即使你俩获得选票也不少,也有资格参加考试,甚至考分数都比沈兵高,最后上大学那也肯定是他啊!忘咱厂三把手怎说?他说只要在推荐书上写下‘同意’二字,别事就不必厂里操心对不对?咱们小小酱油厂,能给咱们两个名额?只给个肯定得是沈兵啊!那叫戴帽名额,指名要事,而且是政策允许。你俩陪着考,陪着选,到头来竹篮子打水场空,不是白浪费精力吗?既然只不过是个过场,莫如让全厂人只陪他走那个过场。你俩陪着,倒似乎过场不是过场,反而像正剧,那不等于帮衬他吗?”
德宝将秉昆给他那截烟头吸得短而又短,有几分舍不得地弹入火炕口里去,他心悦诚服地说:“想说是,秉昆你又让刮目相看。厂里别人都说你是老蔫,可在咱们哥们儿之间,你该说时候总是把话股脑儿说透,说得明白到家,点儿都不蔫啊!”
秉昆笑道:“内外有别嘛。”
吕川站起来,拍拍他肩说:“你番话把给点明白,听你。”
向阳瞪着他问:“关于招生事,你怎知道得这周详?”
秉昆站起来郑重地说:“你和吕川内心里想法能瞒得过吗?老实向你们交代,已经替你俩写信问过哥。哥是他们那个师连续两年招生办公室副主任。全省每年工农兵学员小半是从兵团招,他们那个师每年就走三四十人,他什情况不清楚啊?他在回信中说,如果你们是朋友,那最好告诉你们,咱们厂肯定只有个戴帽名额,那个名额肯定非沈兵莫属。哥说,如果不告诉朋友们这点,让朋友们蒙在鼓里充满希望地陪着走过场,那就是不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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