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不高兴是他不对。”
向阳也说:“可没不高兴。秉昆哥,你分析得全面,不陪。”
三人正这说时,吕川撩门帘又回来,拿着三支烟,先给秉昆支,再给德宝支,并对秉昆说:“真哥们儿不言谢,借花献佛,敬你支烟。”
大家又都笑。
秉昆吸口烟后,对三位小老弟说:“以后,你们三个绝对不许背着参与他俩策划任何事。不但不许参与,还要及时告诉。”
吕川说:“在家里你们听不听父母们不管,在厂里希望你们多听他。那样,和德宝就不必为你们操心。”
向阳就代表另外两个说:“放心,们保证。”
九七四年,共乐区儿女们又都长岁。他们人生各自发生变化,关系也发生变化。有人逢喜事精神爽,有遇到挫折也因而开始成熟。在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小市民生态和想躲都躲不开变质政治环境双重挤压之下,年龄大点儿沾上烟酒,年龄小点儿为获得份人生安全感本能地依附于年龄大。而不论年龄大小,几乎都没有任何能力哪怕稍微改变下人生状况,父母也完全帮不上他们忙。只能像父辈那样靠江湖义气争取别人好感,以便在急需帮助时借助下哥们儿,或在同样感到压力时抱团取暖,面临同样威胁时做出小群体致反应。除亲人或哥们儿,没谁关注他们,偶尔有人爱护下他们,便足以被他们视为贵人、恩人。他们胆小,不敢招惹是非。从这点上来说,他们还都不失明智。但在认为有必要证明人格本色时候,他们又都愿意显示自己是多义气。他们认为好人格就是够义气。关于人格二字,他们普遍也就知道这多,而那基本上来自民间影响。
他们是庸常之辈,但又确实已是千千万万人中好青年。他们也确实都想做好青年,不想做坏小子。他们最大明智在于,都深知旦成坏小子那也就几乎等于自取灭亡,只不过是时间早晚事。那时国家正在以神圣政治名义向他们再咄咄宣告,好青年标准必须彻底改变,而这使他们陷于极度困惑和迷惘之中。他们自幼所接受好孩子、好学生、好青年之“好”分明已不再是“好”,神圣政治所宣告那种“好”又是他们根本学不来,正如春燕为篇“批林批孔”文章而筹莫展。这又使他们像讨厌小人样讨厌政治,企图用长白山巨蛇之类谈资抵御神圣政治侵蚀。他们磕磕绊绊地学着做父母以及民间所认可那种好人,学做后种好人对于他们反而比较可行,因为简单多。为他们和他们样是庸常之辈父母、亲人和哥们儿,为指望和他们成家生孩子姑娘——她们倒是不太有他们那种人生观和价值观困惑、迷惘,因为她们都想赶快终结女青年这尴尬称谓,都想要迫不及待地赶快做好妻子、好母亲和好儿媳。这几乎是民间价值体系固守最后阵地,也是神圣政治强大思想火力不屑于实施打击微不足道目标。她们可以遁入民间价值观掩体里,去全心全意经营小小安乐窝,那才是她们喜乐之事。何况,还有美妙无穷性爱提供快活,对于她们而言,那比神圣政治好玩多。正如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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