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川道：“人家没有那金刚钻，也不会揽下省委宣传部部长这瓷器活，证明你们党内人才济济呗！不过话又说回来，官混子也不少……”
邵敬文立刻指着他大喝
声：“打住！”
白笑川便立刻收声，做出噤若寒蝉
样子。
邵敬文指指秉昆，又指指门。
秉昆会意，蹑足走到门前，猛地把门拉开——门外无人偷听。
赏关系，如果处理不好，味迎合，那就容易流于无聊，滑向媚俗。目前刊物尚无这种现象，但也要防微杜渐。
他说，发表在刊物上作品，特别是青年曲艺工作者们原创作品，总体上是好，但感觉太文学化，实际表演效果未必很好。主要问题在于语言，老代曲艺家们重视向民间学习生动鲜活比喻、隐喻、谚语、歇后语。丰富多彩民间语言是曲艺宝库，曲艺语言不应是阳春白雪，不应是唐诗宋词，而应是元曲话本小说。后者在曲艺语言雅俗结合方面成就很高，值得借鉴。他以赵朴初批判“四人帮”两句诗——“夜里演戏叫作‘旦’，叫作‘净’恰是满脸大黑花”为例，对此极为欣赏。他建议刊物组织次曲艺创作座谈会，专门研讨语言问题。他还让刊物选载些老曲艺家们经典原创作品片段，让青年曲艺工作者学习借鉴。
他认为刊物发表曲艺作品，应注意长短比例搭配。刊物应该以短为主，每期可多发些，容易被广大群众中曲艺爱好者表演，让好作品普及。当然，也不能味排斥长作品，既长又好作品可以选载，也可向电台推荐，电台连播比刊物连载效果更好。电台每天都可以在固定时间播段，刊物每月才出期，要扬长避短，甘当伯乐和雷锋……
马部长他们走后，白笑川佩服地说：“这老家伙，居然给咱们定出
百万册发行目标，想把咱们累吐血呀？不过倒也句句讲到点子上，他这样宣传部长
服。最讨厌那样些官，明明是外行，还把外行话说得像绝对真理似。过后你寻思，他除警告你不许这样那样，有参考价值具体建议半句没有。先表态，马部长建议全都拥护！”
秉昆接着说：“也全都拥护。”
白笑川不以为然地说：“你太神经过敏吧？刚才话，当着任何人面都敢讲。”
邵敬文说：“那就再宣布条纪律。以后，在办公室，像你刚才前两句那样话，你俩想说多少说多少。像后句那样话，句不许说。”
秉昆忍不住反驳道：“组长，那咱们刊物还能办下去吗？岂不只许歌功颂
邵敬文吸着烟，沉思着，不说话。
白笑川走过去推他下，板着脸问：“你声不吭什
意思？想和们师徒俩唱反调？”
邵敬文这才说：“和你俩不同，是党员，因为那事被开除党籍，不瞒你俩，直是背着沉重十字架办刊。他希望咱们都放下思想包袱，可思想包袱能那容易放下吗？”
秉昆和白笑川都以同情眼光看着他，时也沉默。
邵敬文苦笑道：“不说那些，说那些太破坏你俩好情绪。当然也佩服他，他边说，边记，边想——他个搞军工教学人，怎也会对曲艺有那多真知灼见呢？这有点儿不可思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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