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妈把杯往炕沿放,仍不高兴,皱眉问:“你放糖?”
郑娟都不敢说话,点头而已。
秉昆妈瞪着她教训道:“又没叫你放糖,你放糖干什?以后你要记住,拿别人家钱,替别人家做事,凡事想怎做之前得问清楚,不可以自作主张就做。”
郑娟诺诺连声,更不敢说什。她拿起杯子转身正欲离开,背后秉昆妈又说:“也饿。”
郑娟便麻利地把小炕桌放到炕上,匆忙去弄吃。
“管吃管住?”
“是。”
不料,秉昆妈翻身坐起来!
郑娟也下子站起来,倒退步,心中撞鹿,扑通扑通乱跳。
秉昆妈把腿盘,大声说:“太多,你要太多。不管吃住还可以,又管吃又管住,那你要就太多。”
秉昆妈问:“你是谁?”
郑娟说:“是秉昆雇来服侍你。”
秉昆妈又问:“怎?”
郑娟说:“你病,整天昏迷不醒。”
“好久?”
德,不许讽刺批判吗?”
邵敬文说:“两码事。好比唱戏,台上唱什是回事,台下唱什是另回事。”
那日是周末,邵敬文心情大好,批准秉昆师徒提前两个小时下班。
秉昆没直接回家,骑自行车绕道前往家老字号,想买二斤熟饺子带回去。那样,郑娟就不必做晚饭。他俩多日没怎亲热,他也心情大好,希望早点吃罢晚饭,给晚上留出更多时间来。
在秉昆排队时,周家小院里,三只板凳上坐着光明和两个小孩子。两个小孩子正听光明“哥哥”讲童话故事,他讲童话全是自己编。
秉昆妈又在催促:“快点儿啊,饿得心慌劲儿!”
秉昆妈就着咸菜丝喝碗小米粥,吃半个两掺面馒头后又躺下。她那是顺势躺,年又三四个月里直头朝外脚朝里躺,这次改成头朝里脚朝外。
她临躺下之前说:“你接着揉吧。”
秉昆兴冲冲回到
郑娟低下头嗫嚅道:“不是……不是非要那多,你儿子给。”
秉昆妈话题转,心安理得地说:“既然是小儿子雇你,渴,那给倒杯水来。”
郑娟立即转身照做,兑得不凉不热,加糖,还拿柄小勺,走回到炕沿前,正预备用小勺喂秉昆妈喝水,秉昆妈生气地说:“不用你喂,又不是小娃娃!”
她接过杯,咕嘟咕嘟口气喝光。
郑娟看得呆若木鸡。
“年又三四个月。”
“秉昆每月给你多少钱?”
郑娟只得说谎:“十几元吧。”
秉昆妈追问:“究竟十几元呀?”
郑娟也不清楚她服务值每月多少钱,何况秉昆没给过她钱,想想,保守地回答:“十二元。”
在周家里屋,郑娟正为秉昆妈按摩。那已经成她习惯,只要得空儿必做事,她手指也因此起茧变形。她按摩遍秉昆妈身体,又开始按摩头部。秉昆妈头朝炕外仰躺着,她坐在炕前椅子上。
忽然,秉昆妈微微张开嘴,长出口气。那是不曾有过现象,郑娟吃大惊。
她犹豫片刻,定下心后,继续用双手指尖捏秉昆妈左右耳轮。
忽然,秉昆妈睁开眼睛,奇怪地瞪着郑娟脸。
郑娟骇然,放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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