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敬文说:“较全面情况,从政治思想、品德修养到业务能力,基本都问到。”
白笑川再问:“你是怎汇报呢?”
邵敬文说:“当然往好里评价啊!在眼里秉昆本来就好嘛!”
秉昆忍不住也问:“你就直说,你估计对是好事还是坏事吧?”
邵敬文沉吟片刻说:“对方完全是种履行公务官腔,还真听不出来……”
不少新名字,也让邵敬文和白笑川喜在心中。他俩本也像秉昆样,到编辑部就如同小姐进闺房,绝不往别屋里去,都是自幽闭式工作狂,因而也都是给别人印象很冷人。
邵敬文和白笑川高兴,就主张开次邀请甲三号全体人参加联欢会。三中全会召开让文艺界如沐春风,闻讯人都说太应该聚在起高兴高兴。个个憋屈那多年,他们中不少人渴望有机会释放释放,消除以往猜疑,重结友谊。任务落到秉昆身上,他邀请《大众说唱》多位作者,均表示愿意参加。市委宣传部认为是好事,又邀请些文艺界人士——即将平反复出人士,给他们次亮相机会。
九七九年春节前,联欢会在甲三号会议室举行,百余人到场,可谓名流云集,群星荟萃,气氛隆重。省委市委宣传部派人前来讲话,报社派来记者,电台有人来录音。当年电视机是稀罕物,电台实况录音就是最高规格。
联欢会非常成功,各方面都满意。周秉昆文艺活动组织能力也获得好评,参加各类座谈会机会多。郑娟为此订份日报。与晚报相比,日报社论多,精神多,阐释中央新政策、方针、路线文章多。她把新提法、新词汇抄在小本上,让他睡前看小会儿。从事曲艺表演人大多背功得,秉昆也差不到哪儿去。每晚必背,妻子抄在小本上那些话语便牢记在他头脑之中,逐渐形成条件反射,轮到自己发言,也能对着话筒开口即说,不打磕巴,无嗯无呀,仿佛句句都是自己深思熟虑般。尽管是背报章话语,因为与表演技巧结合,不显山露水地掺杂民间语言,竟可以说得真诚朴实,如同完全发自肺腑,点儿也没有套话痕迹,点儿也不令人反感。
春节后天,邵敬文接到个电话。他刚听两句,捂住话筒,小声对白笑川说:“你陪秉昆到外边去待会儿,十分钟后回来。”
三人相互望着,沉默会儿,白笑川拍着秉昆肩说:“脚正不怕鞋歪,就当没这回事!”
然而秉昆却做不到,接连多日睡不踏实。他再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人生中无非两个“污点”。第个已经平反;第二个与瘸子和“棉猴”有关,他俩已判刑几年,要出卖自己早就交代,不至于等到如今才有交代。毕竟多桩心事,他不愿让郑娟不安,就憋在胸中,经常郁闷。
转眼到五月,宣传部同志宣布:正式任命邵敬文为《大众
师徒二人回到编辑部后,白笑川问:“哪儿来电话?搞得神神秘秘!”
邵敬文说是有关方面打来,向他解秉昆情况。
白笑川替徒弟问:“‘有关方面’是哪方面?”
邵敬文很原则地回答:“恕难相告,对方要求不能让秉昆知道。”
白笑川又问:“解些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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