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却说：“大舅，你管得太宽
吧？
爸从不在这些小事上管。”
玥玥刚满十五岁，但遗传母亲
叛逆基因，似乎早就进入青春叛逆期。
秉义被外甥女两句话噎得怪尴尬，宽厚长者般笑笑而已。他也只能那样。
晓光更加惴惴不安。
周志刚摸
下外孙女头，居然也说：“时代不同，对他们这代，确实不必像和你妈从小对你们那样管得太严。亲人之间随便点儿就随便点儿吧。太严，管得完全没脾气并不好，人还是应该有点儿脾气。”
周志刚生日宴终于开始。天色将黑未黑，里外屋灯都亮着。
那是周家多年来不曾有过丰盛家宴，老旧圆桌摆不下也坐不开。这种情况下，秉昆将小炕桌放在炕中央，坚持与郑娟、聪聪另开桌，理由是怕聪聪在饭桌上不安生。
周志刚认为不妥，主张让两个孙子、个外孙女坐炕上去。
玥玥却说自己不习惯盘腿，坐在炕上吃不成。
郑娟说：“让玥玥和楠楠边个坐爸妈两边，给老人过生日也有不排辈分坐，讲究是隔代延福。”
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知道‘律吕调阳’是什
意思吗？”
晓光摇摇头。
“别不好意思，以前也不知道。对于以后中国人，知不知道说明不什。可是在大学里当老师，是要经常为学生解惑，知道比不知道自感觉好点儿。《千字文》用典太多，不看注解，这个副教授几乎半不明白。其中词也多，‘临深履薄’‘似兰斯馨’‘容止若思’‘言辞安定’‘性静情逸’‘守真志满’，这些词喜欢。有些道理也认同，比如‘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靡恃己长’，比如‘庶几中庸，劳谦谨敕’‘省躬讥诫，宠增抗极’。有自知之明，解自己有时看问题偏激，甚至成心偏激气人，这样些道理对很有帮助。”
周蓉边慢言细语，边从容不迫地择菜、洗菜、刷锅、擦案。看到晓光洗耳恭听样子很可爱，她亲他下。
他竟像被电击样，浑身抖，冲动地抱住她。
秉昆妈也说：“当初管你们三个儿女管得那严，你妹不是该让操心还是让操那大心吗？”
她说是明白话。周蓉顿时无语，她觉自己未免有点儿可怜，晓光更可怜，就同情地替他夹菜。
玥玥
秉义说：“爸，就听弟妹吧。”
因为是郑娟建言，周志刚马上同意。这样，玥玥就坐在周蓉斜对面；蔡晓光是周蓉带来客人，坐在周蓉身旁。
秉义代表儿女和孙儿女们说过番祝福和感恩话后，大家便吃开，边吃边聊家常，起先全是夸晓光做菜好。晓光心中有事，显得局促不安，表情不自然地听着笑着而已。
周蓉也有所虑，见玥玥神情有些凝重，唯恐她造次，就主动找话，玥玥却反应冷淡，不理不睬。
秉义看不过眼去，批评道：“玥玥，你回答妈妈话起码要给她个正脸吧？”
周蓉低声喊道：“在家不能这样。”
他听话地放开，双手捧住她脸。
她明白他想吻她，提醒道：“就下啊。”
他没敢吻她唇，只在额上轻轻吻。
忽然门开，玥玥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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