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条横街与最后条横街间隔着三条街。第条横街处挨处大院里还住着些百姓人家,多是家境较好人家,也多为本市老户。往后几条横街上住人家户比户显赫,或者职级高,或者属于社会名流,总之家中必有社会地位高人物。第条街大人孩子很少往后几条街上走,后几条街上大人孩子也很少出现在前几条街。五条街
他刚转身,就被叫住。
“到这里来,不是要买东西,就是想碰碰运气寻找什商机人,以为你也是。”
“不是他们,再说是个运气不好人。”
“就是为买盒烟?”
“还为寻找……别……”
上梁山啊!好比在海上,条大船快沉,想活命那就得抓住个救生圈先往海里跳,活命要紧啊!厂里都接连几次向银行借钱发工资,若不是有红头文件要求着,银行已不肯再给厂里借钱。等船真要底朝上弄出个大璇涡下沉,那时不就同归于尽哩!
烟摊主说得很悲壮,接着把秉昆招到跟前,小声问有没有门路能从烟厂搞到批条,进批出厂价烟。若有门路,提成好商量。
秉昆苦笑着摇摇头。
他没走,因为想起郑娟和光明母亲。那老妪在他内心里始终占着神样位置,他觉得她灵魂似乎仍在此处游荡,内心里向她祈祷,求她保佑自己这个做郑娟丈夫、光明姐夫和楠楠父亲男人。
摊主又问他有没有能力代销几台拖拉机,说是最低价,厂里赔本赚吆喝,否则,近百台拖拉机卖不出去还得花笔停放场地租金。给代销者提成不少,卖成台能提百多元呢!
“除商机和寻找商机人,在这种地方还能寻找到什?”
“说你也不明白,连自己都不明白。”
秉昆不愿再啰嗦,转身走。
马路对面,几乎每幢楼层和门窗朝街开平房,都改成饭馆、旅店、杂货店或理发铺。门前都挺冷清,显然生意都不怎好。周秉昆跨过马路,在家小饭店吃碗面,喝瓶啤酒,带着些微醉意乘公交回到市里。他估计哥哥周秉义已经下班,决定找他寻求帮助。
周秉昆新家与哥哥家确切地说是嫂子郝冬梅家不远,都是横街。他新家在第条横街上处大院里,嫂子家在最后条横街上。那条横街人家少,每个门牌号都代表幢有院子有门房独栋小楼,闹中取静。春天时,每幢小楼和院墙以及铁门铁栅栏全刷过漆,显得很新。
“如果你真有门路,咱俩也真算有缘。你动嘴,跑腿。百多元你拿大头,拿小头,咋样?如果都让咱俩给代销出去,那你不就下子成万元户吗?你吃干,喝汤也高兴啊!”
秉昆难堪地说:“哪儿有那大能耐呢?”
摊主并没有大失所望,他蹲下去在摊位底下鼓捣片刻,直起身时捧着几个大小不盒子,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低声说:“都是拖拉机零件,绝对正品,们厂自己生产,你如果有地方卖话,半价就可以,货源有保障。不过那就得反过来,拿大头,你拿小头。”
秉昆扔掉烟头,抱歉地说:“对不起,连喝汤那点儿能耐也没有,得走。”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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