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咱们不开玩笑,免得再互相误会。你就直说吧,你有什想法?需要怎支持?看,只顾聆听你教诲,都忘给你沏茶……”
韩文琪忙不迭地起身沏茶时,白笑川说:“不必,出你门就立刻能喝到自己杯里茶哩。你抽空儿把这报
担腿,不停地晃着那只脚,说几句吸口烟斗。
他说:“韩社长,要当面向你谏言,言字旁右边个‘柬’字那个谏,这个谏字意思是不怕冒犯。你听明白,可没说‘斗胆谏言’,向你谏言,白笑川胆量绰绰有余,谈不上什斗胆不斗胆。”
韩文琪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药,没立刻发作。
白笑川说:“咱们这杂志社,那也就是个处级单位……罢。咱们这杂志,那也就是个满足大众偏爱刊物……而已。附带着,为曲艺工作者们提供块发表原创作品园地,不是任何级z.府机关刊。这话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可是看你并不明白,将咱们这儿当成座风水很好山头,拉帮结派,排斥异己,剪除功臣。是副处级副主编,你也只不过是正处级社长。咱俩之间,级别上仅差毛线那细半级,你看你跟说话时扎起那架子,如同跟低你几级下属说话似。你有必要那样吗?在这个离真正官场很远、属于犄角旮旯处级单位,你将权力看得那重有意思吗?玩弄你那套朝天子朝臣小把戏,不觉得枉费心机吗?”
“你!……”韩文琪腾地站起来。
“要发火?劝你先忍忍,话还没说完呢,待把话说完你再发火也不迟。或许,听说完下边话,你反而会觉得发火对你实在没好处……”
白笑川说完,叼着烟斗盯着他冷笑。韩文琪觉得白笑川冷笑有种破釜沉舟意味,缓缓地坐下。毕竟当过多年秘书,想想该克制下时候,他还是有定克制力。
“在曲艺界里,起码算儿子辈。尽管是儿子辈,在省里市里那也称得上是个人物。可你算老几?你重孙子辈都够不上。在曲艺界你排不上辈,整个外行!刊物发行量直线下降,你他妈没事似,就知道往里招关系人,讨好送情。你别以为你靠山硬奈何不你,扳不倒你还治不你吗?如果预备下个小本,每天监视你言行,听到你句不正确话就记在小本上,逮着你次不符合把手身份行为也记小本上,几个月后就能记满本你信不?劝你还别不信。只要善于上纲上线,掐头去尾,正确话也能把它记成对现实不满话。这招是五七年后特别是‘w.g’中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不过没试用过。如果在你身上试用,从明天起你心里不会点儿都不别扭吧?你以为甲三号人都拿你当个人物吗?实话告诉你,现在讨厌你人多!”
韩文琪确实急,满脸堆笑说:“老白,白老师,前辈,你看你这是干什呢?你误会大!邵主编他是自己想走哩,怎留也留不住啊!你和小周你俩在心目中不但是功臣,还是咱们这儿宝,怎会舍得赶走你俩呢!”
白笑川笑道:“你也误会,没看出在开玩笑?你还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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