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之事已被证明完全可能，周志刚要回家
决心坚如磐石，医生只得又说：“都这样
，就那样吧，
和你们都听老爷子吧！”
赶超和国庆不知从哪里借到三轮平板车，龚维则代交押金租医院
床被子。秉义蹬车，秉昆和郑娟左右拥住围着被子坐在中间周志刚。
周志刚闭着眼教诲秉昆：“人嘛，各有各命，代又代当老百姓本没什
不好，习惯，也能过出些滋味儿。当光字片老百姓太懊糟，如果也过得有滋有味，除非天生猪脑子。看起来啊，不脱胎换骨，光字片哪户人家下代也没好日子过。怎能脱胎换骨呢？老百姓家儿女，除上大学没别出路。比如你哥你姐，要是都没上过大学，都和春燕她姐她姐夫似，工作不好，没住地方，自己都有孩子还得与爸妈挤住在光字片小土屋里，那咱家日子还有法过吗？今天还不如死过去算。所以，咱们周家下几代，可都要尽量考上大学啊！”
秉昆声不吭地听着，由自己想到国庆和赶超日子过得多不容易，多种忧思涌上心头，不禁鼻子发酸。
郑娟说：“爸，你不说们也明白。咱不说，话多伤身，歇会儿啊！”
他又叼上支烟。
秉义制止道：“爸，你不能连吸三支。”
他说：“你们知识分子就是事多，别管。教育别人那也得以身作则，在跟前你也有连吸三支烟时候。”
秉义低头无语。
秉昆默默地替父亲点上第三支烟。
烟塞进父亲口中。
周志刚吸罢两支烟，眼睛睁开，居然能较清楚地说话。
他问：“什烟？”
秉昆说：“凤凰。”
他说：“上海烟，听说过，没吸过，你都吸那高级烟？”
周志刚这才不再说什，往秉昆身上歪，打起盹来。
国庆和赶超他们回到地下室，七嘴八舌地向春燕讲在医院见闻。春燕迷信，说肯定是黑白无常两名鬼差工作不认真，将索命簿弄错。再不就是判官那儿直接出错，幸而阎罗王抽查生死簿，发现错误，及时纠正。她说此类错误在阴间不是第次发生，人也罢，鬼也罢，哪种工作干久，都会疲沓。古往今来，类似奇事多去，但阴间往往比阳间还讲规则，般情况下有错必纠，改得也很彻底，绝不遮遮掩掩，更不文过饰非。即使阎罗王本身犯错误被无名小鬼指出来，那也要按规则该怎办就怎办。比如让寿不该终人以及亲人虚惊场，按规则那就得补偿。阴间从来不讲经济补偿，只能进行精神补偿，那就是多拨给
周志刚吞云吐雾几大口后又说：“你们别听医生胡扯，不过是因为缺觉，吸完这支烟咱们就走。”
秉昆说：“听爸。”
秉义觉得事情并不那简单，匆匆去找医生。
医生随秉义返回时，见秉昆已扶着父亲站在抢救室外，龚维则和秉昆老友们高兴地围着他俩。
医生连说：“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这怎可能？！”
秉昆说：“赶超买要给你。”
他说：“给你揣自己兜里盒干什？交出来。”
秉昆把烟交给父亲。
周志刚接烟在手，竟用力坐起来。
郑娟急忙把枕头垫在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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