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秉昆听后,认为矛盾是表面现象,问题焦点是因为德宝他爸医药费报销不成。德宝他爸退休前是糕点厂,工厂快倒闭,根本拿不出钱来给他们报销。
德宝说:“秉昆你清楚,咱们哥儿几个都是拥护改革。咱们年轻,本指望改革能多少带给咱们点儿利益,哪承想改成这!”
秉昆叹道:“所以号召工人阶级要咬紧牙关忍住阵痛啊!”
德宝看着他愣愣,气闷地说:“忘,你已经不是们工人阶级分子。他妈,真不知还会怎个痛法!更不知这阵痛会有多长!”
秉昆也不挑他话中带刺,同情地摇摇头。
到要离婚地步。春燕主张把德宝母亲送回吉林农村老家他小姨那儿,他母亲娘家人只有他小姨。老姐夫过世,妹子照顾下老姐是应该。这样可把住房租出去,用以还债。德宝勃然大怒,骂春燕太没良心,不配是**党员。他质问,那不等于老爸尸骨未寒弃老妈不养吗?妹子照顾老姐符合亲情,儿子弃母不养该当何罪?他说自己倒插门多年里,对春燕父母是如何如何好,为春燕家出多少力干多少活,春燕断不该良心大坏。
秉昆买车票,第二天就要率队出发——这次是广东东莞市通过省文化厅主动邀请。香港和台湾商人在那地方开办不少加工厂,工人以北方农村青年为主。他们不知从什渠道得知秉昆他们演出公司,派专人找到省文化厅联系,为是让北方农村青年们在遥远南方听到乡音,欣赏喜闻乐见北派曲艺,体会老板们良苦用心。他们相信,这些来自北方农村青年日后必能爱厂如家,踏踏实实为厂里干活。
秉义对秉昆说:“你看人家港台商人都很懂政治,连这样事也要先找z.府部门,表明人家心目中特别尊重z.府,你应该学着点儿。这次你们要组成最有实力演出班子,带最好节目去。也要派文化厅位干部陪你们去,帮你们打开北派曲艺在南方表演市场。此行对你们意义重大,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德宝气愤地来找秉昆,前脚刚走,春燕后脚到。她泪如雨下,口口声声要求干哥替她做主,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主要是干哥把他俩捏鼓到块儿,现在他俩闹离婚干哥也得评出个是非。两口子都声明非离不可,德宝已住回他妈那儿,实际上夫妻开始分居,段婚姻似乎已经走到尽头。
秉昆只得去找白笑川,请他亲自带着弟兄们南下。
春燕则在干哥面前哭诉委屈,她说自己这党支部书记兼经理多多不易。上边断奶,自负盈亏,自己脑子里整天只有个字,那就是“钱”。
白笑川听说德宝两口子事,深表理解,爽快地决定亲自出马,并说他正想考察下南方表演市场。
送走师父和弟兄们,秉昆把德宝和春燕分别请到家中。依他想法还要找来国庆和赶超,郑娟明确反对,说那可不好,两口子都特要面子,又都是党员,夫妻关系裂痕,还是尽量不让党外人士知道为好。
秉昆说:“也不是党员。”
郑娟说:“你不同。你是她干哥,长兄如父,相当于家长。”
秉昆觉得她话也对,就没惊动国庆和赶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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