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着她说:“滑溜,还是去春燕那儿?”
“不花钱,春燕还提供洗发液、沐浴液,干吗去别处呢?香不?”她挑逗地在他身上晃动不止。
他在她白皙乳沟那儿闻闻,微闭上双眼说:“香。”说罢搂住她腰,把她稳定在自己身上。
“你还没说心事呢。”
他就讲自己刚才所想。
止次在街上见到过衣不遮体、肮脏不堪、不知走失多久精神病患者,派出所所长侄子却绝对不会沦落到那凄惨境地。听国庆说,他们那片派出所所长不但拥有幸福之家,把三亲六故也照顾得好好。所长父亲生病,住院出院都有单位小车接送,还都争着派车。可老友国庆和赶超两家,父母都是普通工厂退休工人,姐姐们做知青时,两位老友家日子反倒挺好过,因为她们不但不挤占家里床铺,还都能往家里寄钱。她们拖儿带女地返城,国庆和赶超不得不租房挑门单过,并且常常为姐姐们生活困境干着急上火却帮不上忙,脸上也很少有笑容。“贫贱夫妻百事哀”,吴倩和于虹也再难有水灵点儿时候。如果他俩各家都有位科长处长,那情况也会大为不同。现实地来看,二十年内他们两家都不可能产生位科长,他们穷亲戚中也没有。他们儿女即使有当科长造化,从年龄上算也得二十年后啊。这二十年内他们可怎办呢?他又想到自己与他们之间老友关系,都不过四十来岁人,互相结下友谊也只不过是十几年事,彼此称“老友”实在有些夸大其词。“老友”之称,正是由国庆和赶超开始。他很清楚,他俩那界定他们之间关系,实在是很怕有天会失去这种友谊。因为在偌大人世间,除几位感情深厚朋友,再不会有人在他们急需帮助时伸出援手,而他和德宝两口子以及唐向阳所能给予他俩帮助却又那有限……
这个夜晚,在与妻子躺在外屋小炕上聊起观音、命运与好人等话题时候,秉昆不是因自家状况而是因两位老友家处境忧虑。
郑娟问:“怎不高兴?”
秉昆说:“不是啊。”
郑娟追问:“有心事?”
她说:“你不是帮他俩吗?”
他说:“那恐怕不是常事。哪天们公司办不下去,国庆他姐和赶超他妹妹可怎办呢?”
她说:“你睁开眼。”
他就睁开眼睛。
她说:“你那想是不对。现在不是都主张往前看吗?往前看意思那就是——好比咱们和国庆、赶超两家人,好比所有光字片,不论男女老少都站在脏水洼里,不是水不太深,没不到腰以上吗?不就是水很脏淹不死人吗?左看看没边,右看看没岸,倒着走退不到有干地地方,有人说都别转身,也别左看右看,齐往前看,们保证只
秉昆说:“没有啊!”
郑娟说:“别以为看不出来,肯定有,不告诉就不行!”
她习惯地伏在他身上。这习惯在她胖以后中断过,现在体型基本复原便再接再厉。她十分清楚,这习惯自己很享受,对他更是莫大享受。
他问:“你什时候偷偷跑出去洗澡?”
她说:“趁你妈和聪聪睡午觉那会儿,用是沐浴液,为你,滑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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