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得谢他，那是俩骗子，在咱们周边两省已骗
个
溜够，那两个省都发通缉令协查。刚才在门外打照面儿就对上号，错不。”
公安
同志又说：“那两个骗子是农民，有点儿表演能力。东北三省正值艰难转型期，z.府和企业压力重重，他们也没骗到太多钱，主要是骗吃骗喝，享受贵客感觉，过过上等人瘾。”
四位企业领导走时很尴尬，连说谢谢，却走得仓皇，个个臊不搭。他们好段时间再没光临过“和顺楼”。
白笑川把光临“和顺楼”主宾分成四类。类是双方都有洽谈诚意，于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即使最后没谈成什
合作项目，也能互相理解难处，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虽然也豪饮，也喝五吆六地划拳，但惺惺相惜，有点儿依依不舍，也有点儿同病相怜意思。类是主人们有诚意，但苦于本企业现状，摆不出什让客人动心合作条件，虽为主人，却只能低姿态地宴请，想要掩饰可怜样子都办不到，愁眉紧锁。于是，客人干脆不给活话，明摆着不管花多少钱，点多贵山珍海味，要多好酒，那钱分明打水漂。客人走，连主人名片都不保留。还有类是主人们不太厚道，要诓客人上自己将沉船，个劲儿劝酒、逼酒，心想让客人在酩酊大醉情况下在什协议合同上签字、盖章，以为只要那样就大功告成，管他日后怎样，起码自己暂时向厂里工人群众有个交代。否则，经常陪吃陪喝，公款花笔又笔，毫无斩获，会被工人群众视为废物。第四种情况是主客双方并无诚意，只不过是吃货加酒徒，以吃喝为人生最大享受，吃喝也是工作。于是，打着为企业拉项目谈合作招牌，四处胡吃海喝，整天从这饭局移到另饭局，乐此不疲。他们今朝是主人，明天是客人。是主人时花本单位公款，是客人时消费外单位公款，总之都是公款，没人心疼。若主人客人是同号人，想到块儿，便彻底是食客与食客、酒徒与酒徒聚在起那种气氛……
白笑川最憎恶第四种情况，他说：“领导干部中不知有多少那样家伙，坏典型危害从来大于好榜样影响。真想替党和z.府清理门户，铁帚扫而光！看着他们那样油脸流汗地用公款大吃大喝，替他们厂里工人怒火中烧！哪是在谈正经事啊？明明是在心照不宣地互相忽悠哩！”
秉昆也常常叹道：“可咱们赚正是公款吃喝钱啊！”
秉昆这说，师父沉默不语，顶多再说句话：“是啊，咱们实际在同流合污。睁只眼闭只眼，装傻吧！”
秉昆曾问师父：“转型期到底是什意思？为什非转型不可？为什转型，东三省大部分工厂就都半死不活？”
白笑川不无忧虑地说：“你问问题太复杂，不是几句话解释得清楚。打个比方来说吧，好比支军队，战争年代功勋卓著，是标准好军队。几十年来，每天仍按从前军队要求操练，接受仍是从前战术思想，武器装备也与从前没多大变化。某天，忽然参观别国军事演习，才发现人家军队早已不是老样子，战术思想、操练方法、武器装备都远远超过自己。此时如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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