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川马上被招安
。他说，秉昆有责任感，日常经营事务杂，既得从严要求，又必须团结员工，秉昆完全能胜任。
到这个份上，秉昆也就只有答应。他低调地说：“
尽力而为吧。”
要开饭店，自然涉及招人问题。
韩社长不主张公开招人。他
想法是，厨师水平很重要，那要高薪聘请。服务员领班也总得模样好点儿，机灵点儿，会来事，将就不得。其他
干人等，怎
也得二十来个吧，名额分给社里众人推荐，算是内部福利。这年头，不少人亲朋好友都有找不到工作儿女。他展示高风亮节，表态说自己不要那名额，下子批给秉昆和白笑川各三个名额。
秉昆大
秉昆与师父对视眼，时都难以表态。
韩社长接着说：“省市都有文学刊物，那是面子。有则有面子，无则没面子，不到万不得已，都是必须办。咱们这刊物不样。当年你们创刊时，有领导支持。此时，彼时，当年领导如今早退休。咱们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现在还能养活自己，也就由咱们自生自灭。哪天不能自己养活自己，伸手向领导要钱，照当前许多单位揭不开锅情况推断，肯定就被取消。”
师徒二人听他番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得起点头。
韩社长又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毛还是有地方去附。老白，你也无所谓，那时你该退休。秉昆，你怎办呢？社里那些人怎办呢？他们都是招进来，如果庙拆，这住持抬屁股溜，撇下那些人任凭遣散，面子又往哪儿搁呢？连面子都没处搁人，继续进步又有什意思呢？”
秉昆说：“也有忧虑，真那样，个朋友姐姐和另个朋友妹妹……”
韩社长打断道：“先别往她们身上扯。咱们绝不能让那样事发生！国家不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吗？咱们也得摸着石头过咱们面前这条河。创收不就是胆子要大点儿，什挣钱快挣钱多就干什吗？当然前提得合法，开饭店合法。考察过，生产很糟糕，经济不景气，领导干部、老板大腕反而吃得更勤喝得更欢，为什呢？得招商引资啊推销产品谈合作啊，所以开家高级饭店正逢其时。必须是高级，不高级挣不到钱。咱才不挣老百姓钱。老百姓年到头在外边吃几顿饭？吃顿饭舍得花多少钱？咱们专挣那些公款吃喝人钱。他们出手大方，什菜都敢点，什酒都敢要，咱们宰他们，他们还会觉得被宰得很光彩。单位快倒，他们那谱是绝不能倒，反而更受虚荣心摆布，越发要讲面子、要摆谱，这就好比八路军挣新四军钱，被宰情愿，宰人心安理得。总之都是国家钱，不过从左兜掏出来揣入右兜里。”
韩社长说得头头是道，师徒二人不由得又同时点头不止。
白笑川问：“那你要们两个具体做什呢？”
韩社长要白笑川当经理，有身份高点儿食客到，负责迎迎、陪陪、送送。秉昆当副经理，负责管财务及日常经营。他说，白笑川还是有招牌效应，据他所知，白笑川还是美食家，在菜系创新方面也很有心得。秉昆管财务，他也百个放心。
白笑川说：“那是，徒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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