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会特有成就感地说:“行!存你那儿。”
就连家里出现支撑危房五根红色钢管,在她看来也无疑是亮点。
她曾欣赏地看着,围着根根钢管转,情不自禁地说:“真漂亮啊!”
秉昆想起春燕告诉过他,些男女街坊背后说她“有点儿二”。
他甚至觉得,对婚后生活知足常乐,让妻子比结婚前更“二”——不,也不是这样,实际上秉昆认为她结婚前点儿也不“二”。
本费,还有蔬菜和肉价格都已经翻倍,可他这个副经理工资仍然是每月七十多元,参照是老编辑们平均工资。这七十多元,扣除每月水电费、两个儿子学费以及买粮买菜钱,所剩无几。全家五口人中,除他自己可以报销医药费,另外四口人旦生病,打针吃药每分钱都需要自掏腰包。父亲在时,他还没怎有过经济危机感,那时父亲每月退休金挺管用。父亲带走不仅是他光荣,还有他退休金。在城市里,每位退休老父亲对家庭都十分重要,即使像国庆那样位病病恹恹父亲。旦没有他们退休金,每个家庭物质生活水平都将降低。
他有这种切身感受,德宝也有同感——他母亲身体不好,他父亲在时,半退休金全用在为他母亲买药方面。德宝父亲抱怨药价贵时,德宝没什感觉,左耳听右耳出,基本上不过心,因为不花他钱。他父亲死后,他不得不花自己钱,花还不敢对春燕说,怕她不高兴。德宝小金库越来越入不敷出,还向秉昆借过钱。
国庆肯定也将面临更严重经济压力,以前他父亲为他负担着半房租,以后他再也指望不上那种经济援助。
郑娟不当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近两年这个家经济支出情况是这样——秉昆每月领到工资后,先把该买都买,水电费都交,连两个儿子和母亲零花钱也都给;剩下钱,除自己身上平日需带几元,分三次往带小锁抽屉里放,隔十日放次。钱不多,小锁几乎从没锁过。郑娟想为家里买什话,拉开抽屉里边总是有钱。郑娟所要买无非就是蔬菜,她也抱怨过菜价涨得太离谱,却没什危机感,仅仅是抱怨而已。抱怨过就不去想,下次再买菜后再抱怨次而已。
也许因为她以前生活毫无亮点吧,除对物价有所抱怨,在她看来目前生活简直处处是亮点:两个儿子健康成长,学习都挺省心;楠楠与秉昆关系日渐亲密;婆婆更加黏着她……
郑娟直保持妩媚之美,体态丰润且不失窈窕。她生第二个儿子之后像吹气似胖过两年多,如今又奇迹般地恢复好身段。这样个女人居然成他老婆,整天高高兴兴地和他生活在起。在太平胡同那个小
每次拉开抽屉,见里边还有钱,哪怕仅仅几元钱,有时甚至会欢喜地说:“还有好几元钱啊!”
掐指算算,假如已是第个十天最后天,便仿佛是在过富裕日子似。
她甚至会郑重且愉快地告诉秉昆:“上个十天,咱家好几元钱没花完!”
听来好像是在说:“咱家好有钱啊,怎花不完呢!”
这时,秉昆便苦笑道:“是你会过呗,下个十天少往里放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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