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秉义向冬梅做枕边汇报。他讨教道:“你妈什用意呢?”
冬梅说:“估计也没什用意吧,她可不就是把你当儿子样看待哩!无非对你事表示番关心,挺正常。如果从来不问,反而不正常。”
听冬梅那说,秉义也不寻思。
“十”前天上午,省委组织部位副部长和位处长照例前来慰问。寒喧过后,老太太郑重地问:“女婿周秉义这个文化厅副巡视员,表现到底怎样啊?”
两位客人都说表现良好,善于做思想工作,考虑问题全面周到,解决问题能力强,从没听到过任何关于他负面议论。
周秉义出任军工厂党委书记这件事,岳母金月姬施加定影响。
当时,各级z.府机关都在落实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政策。
九八七年九月天,乘着冬梅不在家,冬梅她妈支开玥玥,与女婿进行次简短谈话。对周秉义而言,这是具有历史意义谈话。
老太太说:“秉义呀,你对自己今后进步方向,有过什考虑没有啊?”
秉义习惯地说:“没什考虑,听组织安排吧。”
老太太又问:“要是真像你们夸那样,他都顶着副巡视员头衔晃荡几年,为什就点儿没进步啊?”
处长看眼副部长,明智地缄默。
老太太说:“你这是对组织说话,不是组织。自家人谈话,要听到你内心回答。没什考虑是不对,有所考虑并不就是有私心杂念,组织也是尽可能尊重干部个人愿望嘛!完全没什考虑这种话不可信,跟妈说说你内心里真实想法。需要有所解,也应该有所解。”
秉义意识到,这次谈话非同以往严肃性。
老太太说:“只有冬梅个女儿,确实是把你当儿子看待。如果有冬梅她爸在,你今后前途根本不必过问。冬梅她爸不在,你事不得不操心。”
秉义便郑重地说:“妈,当年报考北大哲学系,是希望能在大学教哲学。北大将调配到历史系,想法并未改变。回到省里成文化厅干部,是当时情况决定。现在,如果让个人考虑,那愿望有两条,首选还是希望到大学去,不是去当干部,而是去上课教书。如果不能,就希望能做经济管理工作。当前,国家当务之急是把经济搞上去。工厂倒闭,工人失业现象如此普遍,谁都没法装作没看见。宁肯去当个濒临倒闭小厂厂长,让它起死回生,让些工人捧住饭碗,而不愿再当什文化厅副巡视员。尽管不是混着当,可有时扪心自问,还是会有种混感觉。”
老太太说:“你能把内心里想法说出来很好。你不说,就无法知道。到大学教书念头从此断吧,你妹已经是副教授,冬梅也在大学里做行政工作。咱们两家三个受过高等教育儿女,没必要往大学扎堆儿。你是干部家庭女婿,既然已经是干部,就替们这边把干部家庭门面撑下去吧。秉义,你对们这边家是有义务。如果你也成教育工作者,那住在这个院子里就找不到感觉。你后种想法支持,不能直待在文化圈里当干部。好,明白你内心真实想法,就说到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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