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怎不在家待着?”
“串亲戚。”
“快走,这没什可看。”
她接过工作证没走几步,被对方叫住。
对方说:“跟来。”
“有时有人把门,有时没有。”她说完这句话继续走自己路,以为他们是某厂前往车站卸货工人。车站装卸队人数有限常常忙不过来,些工厂就派出工人卸本厂从外地运达货物,这是常有事。
她刚往前走数步,听到背后有情况,转身看时,大吃惊。从那条小街口对着胡同内拥出另群人来,是公安人员,比工人们人数还多。他们手中都握着警棍,却并没向工人们挥打,只不过举着,举得也不算高,手高至肩,警棍刚刚过头而已。
公安们将工人们又逼回那条小街。
工人们再次拥出小街,反将公安们逼退。
然而,公安们退是有策略退,是呈扇形退。即使部分人退进胡同,大部分人还是在以扇形包围着工人,防止工人们斜刺里从马路两边跑散。
她以为只是不许车辆通过,没想到连行人也不许通过。
她取出工作证,说天这冷,这条路是自己回学校最近路。
公安们聚拢头,其中个按亮手电照她工作证。
“哇,还是副教授!”
“没看出来,让她过去吧。”
厂,这是们党委书记车,不像你想那样车上躺是个醉鬼。”
常宇怀分钟就把自己情绪恶劣原因说清楚,保卫工作者当到处长那级普遍都有这种陈述水平。
人高马大他从头上抓下帽子,最后说:“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不管你是多惹不起,希望你能多少发点儿慈悲心。们工人阶级眼下认栽,任何人都是们惹不起人。偏巧惹着你这位不好惹算们有眼无珠——你扇吧!扇够请忘记今晚事,千万不要给们书记再制造麻烦。他刚上任,面临麻烦已经不少,全厂三千几百号人还指望他哩!”
周蓉看到,眼泪分分明明地从面前这个大老爷们儿眼中溢出,缓缓在他脸上淌。
“车上躺着是杜德海?”
双方就那样你进退、进你退地冲撞着,却仅是肩与肩、胸膛与胸膛冲撞而已,种都不发声沉默冲撞。
周蓉看呆。名公安走到她跟前,低声问:“干什?”
她也低声说:“回家。”
公安又说:“没问你去哪儿,问你身份。”
她又次掏出工作证给对方看。
“位女同志,别让人家绕远!”
他们就放她通行。年轻公安们表现出对位面容清秀女副教授敬意,其中个还向她敬礼。
她加快脚步又往前走。忽然从条横街街口拥出群人,大约三十多个,都穿工作服,无疑是工人。
名工人问她:“过这条马路进对面胡同,能通到车站里不?”
她说能,详细地告诉他们怎拐又怎拐,再由哪条街到哪条街,便能通过道便门进入车站里边。
“对,你怎知道他名字?”
“……你们快上车吧!”
周蓉还想说什,嗓子发干,不能再说出话来。她下树墩往前走。
两个男人中个在她背后喊:“前边戒严!”
那几个人不是交警,而是公安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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