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义立刻由单人沙发上起身坐到双人沙发去。
冬梅则把小通风窗关上。
秉义双臂横伸展开被子,冬梅坐下后,他用被子裹住她。
她说:“别因为昨天晚上对你厉害几句就生气!”
他说:“没有。”
位党办女同志悄悄对她说:“有那坏学生父亲就是上访团,肯定是他们鼓动,注意识别出他们来。”
她说:“那样学生也不见得就是坏学生,你千万别顺口说出来。”
对方说:“鼓动闹事当然就是坏学生哩,才不会顺口说出来。”
忽然有名学生指着周蓉大声说:“她是坐公安摩托回来,形迹可疑,谁也别轻信她话!”
离她近学生下子散开,像看到*细似瞪着她。
开摩托公安人员扶着周蓉下拖斗。
他向她敬礼后,恳切地说:“老师,希望你能做做同学们思想工作,冲动行为往往会事与愿违。”
她说:“可你并没告诉发生什事。”
他说:“问学生吧。”
那是名严格遵守纪律公安人员,显然不是普通员。她谢过后,望着他驾驶摩托远去。
她问:“怎?”
对方说:“没怎,前边还有戒严地方,怕你个女同志回家不方便。”
于是,她跟他走到辆带斗摩托旁。
“坐上吧。”
她略犹豫,坐上去。回头看时,见双方已不再是肩与肩、胸膛与胸膛冲撞,开始交手,却都沉默着,仿佛约法三章,不愿惊扰市民人家。他们仍还不算打起来,确切说法应该是“撕巴”,类似太极弟子们过招。
她说:“知道你压力大。如果你实在不愿再当下去,那就离开吧。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由跟妈说。”
秉义没吱声。
冬梅又说:“身体上理由虽然是比较老套理由,替你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种理由。究竟哪种病摆得到桌面上,还没想好。”
秉义终
她对党办女同志苦笑道:“幸亏并没说几句话。”
对方问:“还不够坏吗?”
既然引起怀疑,她也只有干脆走之。
天快亮时郝冬梅醒,见丈夫不在身边,被子也少床。
她满腹狐疑地下楼,见秉义穿着睡衣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吸烟。烟灰缸里烟头证明他已吸五六支。为不让客厅里充满烟味儿,他开通风小窗。那时候暖气已不太热,再加上通风窗开着,客厅里凉飕飕,冬梅进入客厅接连打几个喷嚏。
她从学生们口中解情况是——几个工厂工人组成联合上访团,要于今晚拦截列车前往北京,反映本省以及东北工业特别是重工业企业面临困境。公安机关奉命阻止,而学生们企图声援工人。
她问:“你们怎知道呢?”
学生们皆顾左右而言他。
有几位老师在耐心地劝导学生们不能固执己见。
她也帮着劝几句。
摩托开走后她问:“怎回事?”
对方装作没听到。
路果然还有几处警戒线。
又见到场工人与公安冲突,规模还更大些。
摩托直把她送到大学后门前——门外也有警车和公安人员,铁门密闭,门内聚集着百多名学生,情绪都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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