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光说:“话剧这事,费力难讨好。话剧时代
就要原谅他。”
周聪说:“咱们家不好事都是他引起。若不是他,周玥也不会那样,姑也不会到法国去。”
周秉昆说:“他和你表姐事不能全怪他。”
蔡晓光说:“周聪,同意你爸话。聊点儿别,尽聊些不开心话多没意思!”
他率先聊起开心话题,说他这名党员与组织关系已经融洽多:“当年心里不痛快,那也是因为父亲事当年影响人生。父亲出事前,人生顺风顺水。但深受父辈们问题影响岂止个?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过去就过去。何况后来党为父亲彻底平反,对父亲政治评价还是蛮高,对也尽量予以照顾,在分房子、评职称方面并没有亏待。”
蔡晓光很诚恳,他说自己心里不痛快、没想开那时期,导演事业前途片暗淡,想排话剧通不过,死乞白赖非排成不可,要不许公演,要公演不许宣传评论。而不管有没有评论,往往也就只能送出些关系票,比不许公演强不多少。
“那时自筹资金,自己改编剧本,导演契诃夫《变色龙》《第六病房》,还有果戈理《钦差大臣》,省市管文艺领导次次找谈话,不解地问,你为什偏要导那些呢?心里说,为什还用问啊?心里不痛快呗!苏联解体后,有位在省里管文艺大领导又次找谈话,语重心长地说,蔡晓光啊蔡晓光,党对你父亲盖棺定论评价你并不是不知道嘛!党既然最终承认你父亲是对党忠心耿耿好干部,你也该成为名好干部子弟嘛!今天给你交个底,尽管你再成心跟党闹别扭,使党很为难,但到目前为止,如果这样些人可以代表党话,那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党可是依然将你看成自己人!他那番话,差点儿把说哭。他承认是有才华,但是他认为才华应该用在正地方,坦率地批评以前并没将才华用在正地方。他问愿不愿意将高尔基《母亲》搬上舞台,说只要愿意,费用根本不成问题,都可以朝流水平去做,总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设备给设备。立刻就醒悟到将高尔基《母亲》搬上舞台重大政治意义。问,这重要事为什找呢?他说,由别人来导也许就只能体现政治意义,由你来导意义则不同,你已经是省里导苏俄话剧招牌嘛,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啊,由你改编由你导,那就不仅是宣传!寻思,既然方方面面都有保障,这事干得过,干吗不接呢?于是就接,公演后炮打响,开几次研讨会,好评如潮,职称也由二级导演升为级导演,与党之间小疙瘩下子彻底解开,关系完全理顺,钱也越挣越多。秉昆,你放心,什都别愁,你工作包在姐夫身上……”果然是开心话题,蔡晓光讲得喜上眉梢,给人前程似锦印象。
周聪替他说:“姑父现在已经是省戏剧家协会和电视剧艺术家协会跨界副主席。”
秉昆不由得问:“怎也与电视剧扯上?”
周聪又替蔡晓光说:“姑父也导好几部电视剧,有两部还在央视黄金时段播过,都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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