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现在不姓周
，又姓父亲
姓！你找来也白找，是不会跟你回去！回去，好让你们周家每
个人耻笑、歧视吗？回去又有何脸面再见到认识人？同学都高中毕业，回去还不是要听从你安排，插班到哪所中学去当旁听生吗？你考虑感受自尊心吗？”
“你现在这样就有自尊吗？你连你妈仅存点儿自尊都给糟蹋！”她只手仍紧紧扯住女儿手，另只手扇女儿耳光。
女儿居然咬口她手。
她痛，终于松开。
这时，几位老修女又出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像看着位恶魔。她们眼中都充满谴责。
周蓉接连扇他耳光。
“不许欺负爸爸，你有完没完？是要跟随爸爸，你要发泄怒气冲来好啦！”玥玥尖叫着护在冯化成身前。
共同命运使女儿对父亲不但不怨恨，反而关系更铁似——起码在周蓉看来是那样。
周蓉抓住女儿手拔脚便走。女儿不愿意，次次挣脱手，又站到冯化成身边。
冯化成同样护在女儿身前，反方才无地自容，他义正词严地说：“纵使千错万错，那也全是个人错。你可以打骂，但你不可以粗,bao地对待女儿！”
，被他泪水所感动。
周蓉寻找到修道院时，冯化成正声情并茂地为老修女们朗诵闻多《红烛》——想来，他当时心情定极其复杂。满院花红树绿，蝶舞鸟鸣，这是朗诵诗歌好环境好时辰。玥玥也在院子里，她试图为父亲用法语翻译，但她现学点儿法语词汇根本不够用，只能告诉老修女们父亲朗诵是关于蜡烛诗。
蜡烛是修女们亲近之物，所以不仅冯化成又次泪流满面，修女们也陪着流淌知音之泪。
玥玥也在流泪，她认为自己跟随父亲流落异国他乡不再是错误决定，而仿佛是具有悲情色彩、赴汤蹈火义举。她似乎为自己当初不计后果任性赌气，找到种意义。
正在那时，周蓉出现。
那刻，她真有些无地自容。
“玥玥，冯玥玥，你可真是个好女儿啊！们母女相见半天，到现在你还没叫声妈！告诉你，如果说以前对你爱心和责任不够，此次为找到你，这个妈责任尽到！给你三天
“为什
不走？你为什不跟走？难道你要继续留在这里吗？难道你要做修女吗？千辛万苦地找到你，难道你不再认这个母亲吗？”她再次紧紧抓住女儿手。
“放开！你弄疼！为什要跟你回去？为什？是你们做法使没脸继续上学！”
“胡说！‘你们’指谁？！”
“你！还有周秉昆！你们周家姐弟俩！”
“难道你不姓周吗？你不再是周家人吗？”
老修女们听说是玥玥母亲，并且看到冯化成和女儿完全承认，个个抹着眼泪离开。
三人时相对无言，彼此觉得熟悉而陌生，如在梦中。
冯化成首先开口说：“你终于来，你来得对，来得太对！这几天直有种预感，觉得你会突然出现在和女儿面前……”
周蓉扇他个耳光。
冯化成没捂脸，也没后退，不再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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