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宾却说:“嫂子别打击孩子积极性嘛!侄子破天荒地向提个并不过分要求,你怎可以拦阻呢?不能免,同意。”
他当即让孙胜选中只小貂,命喂貂工从大笼子里捉出,装入个小笼子,让孙胜拎着。
当时貂场只有几名喂貂工和保安在,谁也不敢惹他不高兴,都不作声。
于虹又说:“这可以吗?”
他说:“有什不可以呢,完全可以,老板不在这儿就是老大。老板是小叔朋友,这点儿事同意还不就等于他同意?”
养貂还算野生吗?”
于虹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儿子孙胜插话说:“即使不算野生,那也不算家畜,觉得写貂也行。”
“貂有什好写?你真有水平写写你爸爸可以吗?如果你把你爸爸写得让人看哗哗流泪,还获奖,那才证明你作文水平真高!”他没好气地说。
“你有什好写?全市全省乃至全国下岗内退次性买断工龄后彻底失业人多去,谁会看儿子写你作文哗哗流泪?连是你老婆,都不替你流泪,你凭什指望不相干人替你流泪啊?儿子,妈支持你写貂!咱们雷打不动地写貂,貂肯定比他有写头!他不带你去貂场,下个星期日妈带你去!”于虹冲着他嚷嚷起来。
龚宾病确实好多,无可争议点就是——他清楚许多人都哈着小叔龚维则,该利用小叔招牌时候,他毫不含糊。
就在这会儿,老板开车到貂场视察。他见个半大孩子拎着笼子,
于虹父母兄弟姐妹多,虽然失业也不少,所幸有几个有点儿小权力,有几个交际广。靠这两种救火队员四处走后门托关系,亲戚家失业者居然都不至于直在家里待着没钱挣、日子过不下去。这种蜂蚁般亲戚关系极富族亲本能,所谓家人有难,大家忙前跑后,有钱出钱,有主意出主意——虽都是百姓之家、草根之人,帮找份临时工作,往往总能落实。
因为有亲戚们关照,于虹竟基本上没怎失业。在家里,她倒成每月多少总能领点儿工资家庭经济支柱。赶超家不行,他亲戚多在河北农村,日子都过得水深火热。他在本市只有个大伯,与他父亲关系不好,早没来往。
赶超曾经在家中家之主地位,自从失业后被颠覆。于虹成他们家“摄政女王”,这也合乎居家过日子规律,谁挣钱养家就得听谁呗。偏偏赶超不会来事,经常有大男子主义表现,于虹在他面前腰杆儿越硬,他越拧巴着来,傲慢地拒绝她那些孙二娘、顾大嫂式亲戚帮助。于虹特别恼火,认定他瞧不起她亲戚们。两口之间消停日子越来越少,三句话没说到块儿,吵架日子越来越多。
于虹亲自带儿子去次养貂场。龚宾高兴得满脸是笑,哥们儿老婆儿子上山看他,他觉得颜面有光,口口声声“嫂子”长“嫂子”短,叫得很亲。他边带孙胜参观,边侃侃而谈貂习性,俨然位“貂博士”。孙胜听得兴趣盎然,收获多多。龚宾留于虹母子吃过午饭后,孙胜提出个要求,想借走只己能吃食小貂带回家去进步观察。
于虹说:“儿子,别让叔叔为难,这个要求咱们免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