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位年轻人沉浸在那美丽动人传说之中,却忽听个阴阳怪气声音,不合时宜在二人耳旁响起:
“什龙王妖怪鱼头马面,乱七八糟!这朗朗乾坤,哪来那多古古怪怪!你这臭小子,编这瞎
已经习惯这样谦恭。毕竟自己只是个身份卑微山郊穷苦少年,又有什资格可以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富家子弟计较呢?
只是,聪明醒言看得出这位纯真少女,对他卑微身份并没有什感觉,因此也就不再多言,免得又闹出另场风波。
般船到罗星山,这鄱阳湖中景子基本就算看全。于是这画船便转过舵来,调头缓缓向南矶岛返航。
远远可以望见南矶岛葱翠树影时,醒言不免又想起那水中居清蒸鲥鱼,真个是唇齿犹香。正在回味美味,却又想到这鲥鱼倒还有个典故;开始只惦记着美食,倒忘讲给居盈。这时正好讲给少女听,也好冲淡罗星石岛那场不愉。于是少年便开始兴致勃勃把这个刚想起来典故,给身畔少女娓娓道来:
这鄱阳湖中鲥鱼,因为腹薄如刃,鳞粗而光亮,浑身色白如银,古时亦称其为“银光鱼”。与其他地方鲥鱼不同,这鄱阳湖鲥鱼不仅四时都有,它那晶莹额前,更有点嫣红。这红点鲜亮通透,煞是好看。
据说,上古时这鄱阳湖中鲥鱼,也和普天下鲥鱼样,额前光洁如镜,本无红点。相传后来大禹治水之时,有个唤作“无支祁”妖怪,在长江中游鄱阳湖附近为害作乱,堵塞水路,引得这鄱阳湖也是洪水滔天,淹死许多百姓,把这方圆数百里之内俱都变成泽国。大禹闻听妖怪恶行,便去请得神兵天将前来襄助。只见那天将斧砍去,便将这堵塞长江劈开条通路,水路复畅,这鄱阳湖洪水也便得泻去。
只是许多年后,那妖怪无支祁却又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在这鄱阳湖中兴风作浪;湖面上,整日里都是浊浪排空,渔人们根本无法下湖捕鱼,顿时失去赖以为生生计。那东海龙王得知之后,便派他太子小龙王前来鄱阳湖镇妖安民。小龙王法力高强,来到此地举成功。因其功勋甚著,小龙王后来便被天庭封为“四渎龙神”,掌管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大水脉;而与长江声息相通鄱阳大泽,也成四渎龙神处洞府。
打这以后,东海老龙王每年四五月间,便派鲥鱼精捎带家书给小龙王。家书递达之后,四渎小龙王便会用朱笔在这鲥鱼头上点上点,作为它已将家书送到凭证。
此后,那送信鲥鱼子子孙孙便在这鄱阳水泊中代代繁衍;这些鄱阳湖后裔们也变得与天下其他水泽鲥鱼不同,额头上都生出个鲜亮通红圆点。
这通话下来,直把居盈小姑娘听得如痴如醉。醒言上次在饶州城为其导游之时,便显露出惊人语言天赋;而此时又面对着这令人心旷神怡湖光山色,更将这段本来就很曲折动人传说,娓娓道来,将那妖怪穷凶极恶、天将神通广大、龙王父子情深,描绘得绘声绘色。而自小锦衣玉食少女居盈,从没听过这样婉转曲折故事;更没想到这鄱阳湖小小鲥鱼,竟有如此神秘而美妙来历。时间,少女竟听入迷,浑忘自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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