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泼皮破落户!今日你自己作死,小爷便成全你!”
说罢,少年右手便直奔那刀把而去!
话说正在醒言要夺那把刀过去斩杀孙六指儿时,却被那挎刀汉子把拦住。这汉子见少年生得眉目分明,却想不到也是这般鲁莽,言不合竟要因这小事杀人,实在不值。心中不忍之际,他便赶紧揿住少年已握上刀把手,诚声劝道:
“这位小哥且住,且听哥哥言!看地上这厮只不过烂命条,小哥何苦要为他搭
担着心思,醒言赶紧路小跑儿奔过去。待拨开人群看,他这气就不打处来:
原来被那躺在地上装死泼皮无赖孙六指死死拽住裤脚,不是旁人,正是他爹老张头!
这憨厚老实老张头,现在正被泼皮胡搅蛮缠得不知如何自处;忽见到常在城中厮混醒言儿赶来,就似盼来主心骨,赶紧把扯过,把憋许久苦水倒给他听。老张头心中憋气,连说话声音都打着颤。
听过爹爹番语无伦次诉说,醒言总算有点明白这是咋回事。原来那破落户儿孙六指,刚才蹩过来要跟老张头买兔子,却又不谈价钱,只是在那儿捧着兔子摩挲个不停。
正待老爹有些不耐烦,开口问他倒底瞧好没有,却不防那孙六指却突然叫起屈来,说道那兔子正是他家豢养,昨天刚刚跑失;正到处寻找,正巧在老张头这儿发现。因此上这泼皮无赖就硬栽是老张头偷他家兔子;不仅他手里正折腾着那只兔子得归他,还要老张头把其他几只也都倒赔给他。
孙六指摆出这副无赖嘴脸,那张头如何受得,立马就被气得七窍生烟!天可怜见,这兔儿可是他辛辛苦苦在马蹄山下药埋夹儿猎来;那山沟儿离饶州城还有十几二十里地,咋可能误捕他孙六指儿兔子?!
老张头时气急,便说不出话来,只管劈手去夺六指手中那只兔子,却不料正中那泼皮下怀,顺势就躺倒在地装死,紧拽住老张头麻裤脚,口中直嚷“打死人、打死人”。他这番做作,倒反把原本理直气壮老张头给倒憋口气,吓得是不知所措!
听过爹爹诉说,再看看眼前景象,醒言对这前因后果,便似吃萤火虫雪人,正是心中雪亮。
说起来,这位正睡在地上干嚎装死孙六指,他是再熟悉不过。这厮正是饶州城里数得上号儿泼皮破落户,因其天生歧指,大夥儿就都唤他孙六指,天长日久下来,他本名倒反而无人知晓。这孙六指最熟稔无赖伎俩,便是专盯那些老实忠厚乡下人,觑准机会便找个由头吵嚷;只待被稍稍挨上点皮儿,便立即躺在地上装死。那些被他讹上乡下人,大多胆小怕事,见他寻死觅活架势,哪还敢和他争闹,只得乖乖把手头山产土货拱手奉上,只求能赶紧走人。因此孙六指这损招儿,倒真是屡试不爽,无往不利。只不过今日,他惹上这也非善茬少年,恐怕便有些尴尬!
这时候,醒言刚被解雇,正是憋气,看自己忠厚善良老爹正被泼皮讹诈,当即勃然大怒。看着兀自在地上翻滚装死孙六指,他顿时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往四下瞅瞅看有没啥顺手家伙,正瞥见围观人群中,位江湖豪客正挎把环首刀,便个箭步蹿过去,高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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