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员外,你说那招儿,倒底是啥?怎还不赶快使出来啊!”
“仙长,那招儿已经出啊!”
“啊?就、就是刚才那句恨铁不成钢教训话?!”
见他这样不着调,老道更加不悦:
“祝员外!你是不是觉着这方外之人,便可随意戏弄啊?”
且说那祝员外,眼见自家宅中这妖怪,竟懂得听风辨色;见有上清宫高人在此,便效那缩头乌龟,声不吭,只装懵懂。妖怪这手可把那祝员外搞得又气又急又怕——
气是,自己往日最多就是卖米时缺斤少两,也没做得什坏事,却惹得宅中出这等妖怪;急是,出个把妖怪就已经够倒霉,可更倒霉是这妖怪不光力量广大,生性却还如此狡黠,竟懂得察言观色,只管躲着不出头;更怕是,自己好不容易请来位道行高深、能镇住妖孽法师,却不料因那妖怪乖巧,这仙长见自己宅中景象片祥和,竟是不住要走,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耍弄他——
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旦待这位上清宫高人走后,那只通人性妖孽,定会怪罪他请来如此厉害法师,定会变本加厉报复家宅!
想及此处,祝员外不禁猛打个冷颤,再也顾不得保持谦和面相,只见他突然目露寒光,语气阴沉说道:
“事到如今,没办法,只好用那招儿!”
听他责怪,祝员外却牙齿相击着颤抖说道:
“道、道长,您、您不觉得这花厅之中、有什古怪吗?得,得得……”
面对老道质问,这祝员外却是结结巴巴答非所问,并且浑身颤抖,牙齿不住上下打架!听他这番话说完,想明白祝员外意思,老道和醒言不禁毛骨悚然,连忙朝四周仔细打量。待老少二人目光把这花厅踅摸过好几圈儿,却委实看不出什怪异,清河老道不由和醒言对视眼,然后把目光又转回那魂不附体祝员外,这时,却发现他牙齿打颤得更厉害,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手指向东面墙壁。
见他指示,老道和醒言定定神,做好瞧见诸般恐怖景象思想准备,才敢战战兢兢循着员外所指方向转眼瞥去——却见那花厅东面墙壁上,在那堵粉壁之上,画着株花色灿烂海棠树;在那海棠树枝虬干上,有只鹦鹉立于其上,红翎绿羽,神态宛然
祝员外这番话语,低沉阴暗,只听得眼前这两位只想着脱身老少二人毛骨悚然,彷佛眼前明亮花厅中,竟突然好像顿时暗暗。而那位正伫立旁祝夫人,听丈夫忽发此言,不禁惊呼声,带着哭腔喊道:
“老爷!不要啊!~”
这带着惨音儿声音,回荡在整个花厅之中,让人感觉出种说不出来死寂——正当所有人被这凝重诡异气氛压迫得喘不过气儿来时,忽听得那祝员外对身旁儿子大喝声道:
“文才你这不肖儿!脑袋蠢笨得就像块榆木疙瘩!”
此言出,祝家合家人阵慌乱;特别是那位少公子祝文才,听得老爹相责,更是惊慌失措。整个花厅中,只有老道和醒言二人,见祝员外顾左右而言他,只字不提妖怪,却反而管教起子女,不免便有些莫名其妙,在原地懵懵懂懂。又等会儿,见祝员外没下文,老道才忍不住出言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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