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在居盈面前,醒言不自觉便有些夸强好胜之心。于是,便见他取下不离身畔神雪玉笛,开始吹奏起那首充满着云情雨意仙曲来。时间,清润悠扬笛声,在湖青碧中悠悠响起。
只不过,虽然笛曲好听,这法术展示,却有些偏本意。原本,醒言只想引来些乌云,遮蔽这头顶日头,却不知是未能随心所欲控制火候,又或是心情紧张发挥失常,过不多时,自这莲荡上方聚起淡墨云阵中,竟纷纷纭纭下起场烟雨来。
这阵雨丝,如烟如雾,染湿满池浅翠娇青;大些雨珠,跳荡在荷叶湖面上,时间满湖都是雨打莲荷之声。这对重新邂逅小儿女,正是那:
依然水枕风船,重向烟波寻旧梦;
何必淡妆浓抹,空色相见天真。
见自己法术失常,淋湿少女,醒言大为尴尬。正想道歉,却见居盈见着满湖烟雨,竟似是更加高兴。见雨雾齐来,忙折下两朵阔大荷叶,朵递与少年,朵顶在自己头上。婆娑顶着荷笠,还对他盈盈笑,似是颇有些惊讶赞许。
移时,这湖上飘飞烟雨,正将二人身上衣裳染透,于是少女便显现出少年从未见过娇曲玲珑。时间,这位素来胆大包天少年,却只敢怔怔盯着少女俏靥,眼光再不敢往别处流动……
就在这二人神思缥缈之时,却已是云收雨霁,四围里山色如黛,翠树欲流。东天外,正挂着道淡彩霓虹。正是:
飘然凤雀出樊笼,醉受遥香淡淡风;且作蝉栖深柳外,愿为鱼跃翠茎东。
浮天竹盏三千碧,映水宫衣十万红。涤尽几年尘上梦,君心应似藕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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