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斜山仄处,有寒花三朵,美人家住。梦醒霜天,又坐销灯影,乱愁无措。
碧海云空,空自把疏星遥数。夜永如年,烟没江南,雨横风竖……
神思悠悠半晌,见怀中伤心神女仍是哭泣不住,醒言便运转目力,极目遥见大海边缘,有几间零落破败渔屋。于是他便叹息声,俯首对怀中人轻轻说道:
“灵漪,今晚们先就在这海滨渔屋歇下……”
前颇有不同。这些神力渊深仙客异人没想到,四渎公主带来那位脸亲和笑容少年随从,竟还能施出这样精湛清醇仙力。所谓“见微知著”,直到这时许多人才想到,那位盘踞鄱阳、总领陆地水系四渎龙君,虽然韬光养晦日久,行事往往还不如手下那些湖主河伯来得高调,但内里、其实力真个不可小觑!
而那位南海三太子孟章,则又有另外观感。
见灵漪与那随从少年言语亲密,他自然已经问过灵漪,知道那少年只不过是人间道门个新晋子弟,便也不怎放在眼里。只是,刚才孟章见到醒言那手精纯仙家之力,顿时便改变看法。
刮目相看之后,再瞧着四渎龙女跟那少年亲切私语,南海三太子心中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对于醒言、灵漪来说,经过这遭事故,他二人对眼前这龙宫筵席,便没刚开始时那分兴致。待南海龙宫赏花筵席按部就班结束,灵漪便谢绝主人孟章同游南海邀请,径直和醒言起回返。
待驾驭龙驷从南海水域中破水而出,醒言与灵漪才发现,此刻人间天地中,又已是到黄昏时候。西坠夕阳,涂满半天云霞,并将碧蓝海水,染上层赤金颜色。在横波而过长风中驭车而行,醒言又在途经海岛烟波海市中市得带给雪宜琼肜礼物。等快出得南海洋域时,头顶穹隆中已是漆黑如墨。
长空中灿烂星河,倒映在万顷海波中,便散作亿万点闪耀银辉。从龙车扶手旁探首朝下望去,便看到海涛浪尖这些点点银光,就好像星河倒挂入水,其中游动着亿条银蛇。风声过耳,万籁俱默。龙驭飞天之时,彷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星与水,你与。
感受到眼前玉宇中这分清冷入骨寂寥,端坐龙车之上少女,不知想到何事,忽然间悲从中来,竟鼻子酸,珠泪忍不住扑簌簌而落。泣下之时,转侧埋首于少年怀中,那肆意奔流泪水,便打湿少年凉薄襟袍。
待初时无措过去,醒言只是手抚怀中泣女青丝柔肩,默然无言。
俯望着星月光辉中少女抽动香肩,醒言又回想起当初鄱阳湖畔两人奇妙相逢,不觉感慨万千。往事回眸,幕幕历历在目,就仿如词牌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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