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按着世间习惯,忽然叫出这个“老爷”称呼!
自然,这样在婴罗看来十分正确称呼醒言却万万不敢当。刚才这路上,他就直在琢磨该如何处理与宵朚主仆关系。很明显,按着凡间说法那宵朚现在已是归宗认祖,恢复本来身份,重为方之主;现在如果自己还将他“宵朚来宵朚去”地随便使唤,那便实在僭越之极。本就觉得不妥,现在既然婴罗唤出这声在自己听来十分别扭“老爷”之后,醒言便正式跟他二人提出,说是既然那鬼仆之说是在宵朚惘然不忆时定下,那现在恢复记忆后,这主仆名分便该自动撤销!
这番本就合理说辞,在醒言自小锻炼口才之下说出来,真个是入木三分;这样情形下,醒言本想着宵朚该欣然接受,谁知,听自己说过之后,已经恢复记忆神思变得无比睿智司幽鬼王,偏偏却在这事上仍是固执无比,坚持认为既然已经许下承诺,便绝不能因身份转换便就此推翻。于是这样来,原本件十分理所当然之事,到最后竟变得夹缠不清;当婴罗也加入进来热烈辩说之时,只有琼肜人清闲,会儿看看他们争论,会儿扭头瞧瞧四下风景,正显得十分悠闲。
这样礼貌而激烈辩论,到最后还是那位“老爷”主人灵机动,想起当年那些市井街坊之间习惯,郑重宣布,说是既然宵朚仍认自己为主,那现在他就正式将其解雇;从此之后,两人半师半友,醒言闲时可来跟鬼王修习鬼术,鬼王有空时依旧可来跟醒言起究研太华之术。而那司幽鬼戒,来上清弟子魂魄仍在其中修炼,二来也留作纪念,便仍留在少年手里。
闲言少叙;在这番颇有些夹缠商谈之后,几人又说几句当前战局,婴罗便招来幽都下面几重鬼将部众,来九幽穹顶上齐欢庆鬼王回归。但庆典结束,重为鬼方之主宵朚鬼王便宣布回归后第道谕旨,称烛幽鬼方将与四渎水族、玄灵妖族结盟,起讨伐背信弃义南海龙族。不用说,这样结盟决定,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水到渠成;等这样互利之事宣布之后,数百年来倍受欺凌鬼族部众全都欢欣鼓舞,刹那间静穆肃然九冥幽都云顶好似沸腾起来,鬼族部众舞舞爪爪,嘶嘶吼吼,全都在用鬼族独特方式欢呼庆祝。
再说醒言,望着这些喜气洋洋异类灵族,高兴之余想起种种往事,心中便突然有种预感,只觉得那穷兵黩武孟章水侯,做惯那雷公打豆腐便宜勾当,这回恐怕是脚踢到铁板,最后难得个善局。
想起这跋扈水侯,便忆起那苦命女子;时间种种音容笑貌,轻言细语,宛到眼前,于是那醒言心底便不免声叹息。
闲言少叙;过得这天,醒言觉得此行斩获颇巨,任务更是顺利完成,便跟鬼王鬼母表示要尽早回去;见他辞行,虑其重任在身,宵朚婴罗也不便挽留,便亲自殷勤相送,就这样在第二日下午,他们便陪醒言琼肜二人起到域中边缘处奇地,准备和他二人殷殷话别。
鬼王口中这处烛幽鬼方惯来送别贵客奇境,名为“净土之滨”。从九冥幽都向西南行走约上百里,越过平静如镜“不垢之川”,便可走到此地。
等醒言随鬼王行到这不垢川外净土之滨,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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