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跨文化对话被男厕所里传来骚动给打断。“抱歉,失陪下。”她朝里望望,发现特雷普斯正跟人聊网页设计聊得起劲,或者说,其实是在荒唐地跟人比赛谁嗓门大,对方是个假扮电脑迷大块头,玛克欣怀疑,他实际上从事是某个迥然不同行业。他俩吵闹声甚至盖过机器里传出来卡拉OK音乐,表面上,两人在争论表格和层叠样式表,那是时下个极具争议话题,每回看到它引发群情激奋,玛克欣总有种在见证宗教争端错觉。她想象着,不管哪方赢,从现在起再过十年,人们要想理解这争论气吞万物磅礴气势想必很难。可就在这里,在今晚,事情并非争论那简单。在这个厕所里,目前来看内容并不是王。首先,那个山寨电脑迷就流露出太多罪犯潜质。
很自然地,玛克欣今晚只带个晚装包,没有地方放贝雷塔雄猫,希望这个聚会能安稳地举行,没有人上《每日新闻》头版标题新闻,比如《练歌房枪击案》。不管有没有带枪,她职责都很明确。她要涉足雄性激素疾风骤雨,用根独特领带,上面有史高治·麦克老鸭多重图案,颜色分成赭橙色和铁紫色,用它成功地把莱斯特拉到安全地方。
“盖布里埃尔·艾斯个到处惹事跟班,”莱斯特重重地呼着气,“曾经共事过。抱歉,照理费利克斯要帮解决麻烦。”
“他人去哪里?”
“在唱《九月》就是他。”
大蓝色眼眸。那对他来说就是天空。所有男人都应该如此优雅地长大。
当托托乐队[272]歌势不可挡地出现在等候歌曲里时,夜间聚会高潮也就比预料提前来临。
“斯帕德,觉得不是‘把脑袋留在非洲’[273]。”
“呃?可是屏幕上是这写啊。”你期待着屏幕上出现塞伦盖蒂平原上畜群,可实际上出现却是韩国热门电视节目《搞笑演唱会》第二季里无声片段。出哑剧,演播室里观众笑声。房间里烟雾缭绕,导致屏幕上图像都被愉快地弄糊。
玛克欣跟个迷路韩国巴士乘客在讨论这家练歌房[274]名字里数字十八,没有讨论出啥结果来。
玛克欣礼貌地等地球、风与火[276]还有费利克斯(你可以管他叫雾)再唱八个节拍,然后故作轻松地问:“你认识费利克斯很长时间吗?”
“不长。们总是在外间办公室里碰到,游说同个风险投资商,发现俩对影子软件都感兴趣,或者说,更像是无所事事,迷上影子软件,而费利克斯正好在找有搜索引擎推销技能人,所以们想可以组队啊。反正比以前行当要好。”
“Hwgaahwgh.com事真遗憾。”
“不吉利数字,”那个韩国人色眯眯地斜睨着她,“韩文里十八,意思是‘卖批’。”
“这样啊,可你要是犹太人,”玛克欣不为所动,“十八就意味着好运。比如说受戒礼礼金,大家总是出十八倍数。”
“卖批?在受戒礼上?”
“不,不,在希伯来字母代码,种……犹太代码里,十八可以拆解成‘chai’,也就是生命。[275]”
“与卖批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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