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弟子个个退出去,包括云忘,房门被关上,惨白太阳光从小窗口斜斜照在地面。
裴云舒动不动,仍然朝着师父行着礼。
凌清真人脸部被阴影遮起,声音低沉,“你与你小师弟关系如何?”
裴云舒顿顿,才低低回答:“师父,尚可。”
这小小停顿,让凌清真人冷冷哼声。
那昨晚烫意是怎回事,那条发带又去哪里?
身清爽裴云舒出房门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只传音符在这时飞到他面前,凌清真人冷漠声音传出:“云舒,刻钟之内过来找。”
*
周围城镇都受单水宗保护,这几日附近几个城镇中聚集些魔修,凌清真人看他们闲得无事,索性安排他们下山查探。
云忘修为不行,便被凌清真人留在无止峰上。
他昨晚睡得格外沉,身心轻松,夜无梦。好像昨晚哭那场,把他所有委屈和害怕都哭出去,导致现在心情,好似飞到云端脚不着地轻松。
又过会儿,他才从床上起身,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低头看,原来是连外衫都没脱。
他拿着换洗衣物匆匆进浴房。
将那件薄纱和里衣搭在屏风上,裴云舒往发上浇几下水,动作又不自觉停。
在那条蛇妖面前大哭,哭得放肆崩溃,还说着“不要蛇信”话。
困顿人已经听不懂烛尤辩解,只努力睁着无神眼,看着面前人。
烛尤道:“睡吧。”
裴云舒好似终于得甘露旅人,得偿所愿地闭上眼睛。
烛尤抱起他,将他送到屋内床上,又觉得有些不对,才想起这些人睡觉,是要脱去衣服。
但看着裴云舒身上穿着自己蛇皮薄纱,烛尤不想给他脱下。
“修行之人切忌生妒,”凌清真人,“你虽是徒弟,但弟子不止你人。云忘年纪尚轻,对他多多照顾本是应该,即便不是云忘,对哪个弟子好,你也无从置喙。”
裴云舒如坠冰窟,他没忍住上前步,匆匆
弟子们恭恭敬敬地回声,“是。”
裴云舒垂着头,发丝从腰侧滑落,凌清真人余光扫过他,才恍然反应过来,向来黏他四弟子,竟然许久没主动来找过他。
好似自从云忘被他带上山后,云舒就不再亲近他。
凌清真人皱皱眉,如果真是这样,他这四弟子,是否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
他语气沉下来,“云舒留下。”
裴云舒想到此,不自觉握紧手中长发,觉得万分羞耻和尴尬。
重生以来他是第次哭这般凶,还是趴在条妖兽怀中如此失态,先前那些郁气,他竟然如此狼狈口气朝烛尤发泄出来。
但哭那般凶,他眼睛却不觉得难受。裴云舒手摸上眼角,忽想起昨晚那条发带。
他忙看向腿上,本以为还会看见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蛇图,却没想到竟然什都没有。
裴云舒愣愣,又仔仔细细看番,确没有那条巴掌大黑蛇。
裴云舒双眼因为刚刚番哭泣,眼皮已经哭得红,即使闭着,也能看出肿起。
烛尤站在旁边看会,冰冷指尖盖在他眼睛上。
替他消去烫意。
*
裴云舒神志清醒时,眼皮还困得不想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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