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真人声音像是从远方而来,“痛骂云舒为白眼狼,呵斥他私欲过重、不顾人伦,师兄,那小那信任孩子,身傲骨偏偏就是被带头给打碎。”
凌清真人又想起幻境之中他呵斥云舒时云舒面上表情,他身形不稳瞬,沉重闭上眼。
二十多年
掌门真人抚须,面上露出慈爱和骄傲之色,“云会是真真由带大,他小时还未辟谷时候,可真是为难死。这小子着实皮实,上上下下没有他不敢做事,还记得有次把他吃剩糖葫芦给扔,他睡醒之后就要偷偷烧胡子,真是逆子啊。”
凌清真人似乎陷入回忆之中,也有笑意:“甫接云舒上山,他那会也是调皮极,只是在面前实在乖巧,见人就带笑,整个无止峰上人就没有不喜爱他。”
掌门真人心中知晓,“凌清,你是想云舒?”
凌清真人却露出个苦笑,这苦笑中含义掌门真人看不透,只觉得无比沉重。凌清真人站起身,走到洞穴门前,飘飘扬扬雪花几片被风吹落在他身上。
覆在发上时,就宛若是白层发。
大雪赶秋之时,无忘尊者也回到单水宗上。
单水宗上上下下众人恭候师祖回来,心中多多少少对师祖此次出行有些好奇,无忘尊者整整在外不知哪个地方待上好几个月,回来便将黑稠到冒着魔气玉珠交给掌门炼化,看上去师祖出门这几个月,全是去抓魔物去。
整个世上,能抓住这多魔物甚至让玉珠黝黑犹如稠液修士,怕是只有他们师祖。
单水宗弟子无不骄傲,待掌门真人炼化玉珠时,全宗门有空弟子都聚在掌门这处,在正午阳光最盛时,念着道经助掌门真人更快炼化魔物。
随着玉珠内声狰狞尖叫,黑稠魔气彻底烟消云散,掌门真人面色严肃地挥退众人,随即叹着气带着弟子回到峰上。
凌清真人天资出众,踏上修仙之道时也是分外年轻,容貌固定在盛时,只双眼睛沧桑无比。如今脊背微颓,瞬间像是老几十岁。
“师兄,你不懂,”凌清真人眉目如覆寒霜,深沉冰冷和可笑往心窝中戳去,“亏自诩是人间清醒人,所做切皆是无愧于心,可到头来,才是闹个大笑话那人。”
因为想要协助师父飞升成功执念,便彻底抛弃与弟子师徒之情。
“徒儿,怕是恨极。”
雪花越落越大,掌门真人走到凌清真人身旁,终究忍不住疑问道:“凌清,这究竟是怎回事?”
在他峰上,掌门真人师弟凌清真人正枯坐在洞穴之内,掌门回来时,凌清真人双毫无波动眼神往他身上看眼,“师父回来?”
掌门真人坐在旁,点点头,“师父回来后就闭关,他老人家修为已恢复到渡劫初期,怕是再过百年,便又要渡劫飞升。”
凌清真人叹口气,心中却知道师父道心毁,若是真要飞升……怕是要就此陨落。
掌门真人听他这叹气,忍不住训教道:“凌清,你这些日子总是沉不下心打坐修炼,你到底在想些什?”
凌清真人沉默会,突然道:“师兄,你门下大弟子,可是由你手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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