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蛮想许久,半晌苦笑着摇摇头,步伐沉重地回院中。
*
“裴云舒成婚”这个消息从元灵宫传出,转瞬之间便蔓延到单水宗上。
认识裴云舒师兄弟们自然是好奇无比,不认识也只是耳带过,但这则消息传到无止峰上时,满身酒味大师兄和二师兄却是沉默许久,扔下酒瓶,找到无忘尊者。
在无忘尊者闭关洞穴之前求许久,无忘尊者才让他们进来。
自然,不出现在云舒师弟面前才是赎罪,在大师兄和二师兄刚从秘境醒来便想冲出去找裴云舒时,云蛮就将他们拦下来,他只眼眶通红说句:“你们是想要幻境中事重演遍吗?”
大师兄和二师兄便平静下来。
接下来,便是师父或者说是师父连同师祖,将他们关在门内。
大师兄和二师兄对裴云舒执念已经深入骨髓,他们在幻境中待数百年,那里没有裴云舒,只有无穷无尽悔意和痛恨,漫长时光成为种折磨,幻境也成另种意义上牢笼。那种逼仄而压抑漫长,足够逼疯每个人。
时光仅仅只过二十年,云蛮便没有忍住,他向着师父恳求,让师父带着他挣脱出幻境。
过去,玉瓷杯上也有几丝裂痕。他冷漠之于云舒,又何尝不似那盏玉杯?
送予他那些奇珍异宝,就是云舒对他所说“白眼狼”句偿还。
云舒念念不忘,他却冷眼相待。
因果报应,因果报应。
*
常年经过酒水侵泡嗓音沙哑,大师兄直直看向师祖,“师祖,云舒师弟成婚。”
他唇瓣干掉皮,面容憔悴没有曾经意气风发,“师祖,们不知师弟如今在哪,只想……只想看看师弟如今是何模样。”
二师兄在旁沉默着,听到这句话,黝黑无光眼睛变投向无忘尊者。
无忘尊者没有睁开眼,姿势也未曾变动,只挥挥衣袖,面水镜便悬浮在空中。
那是裴云舒成婚那日,魔物给无
回到现实中时,云蛮就足足枯坐月有余。
大师兄和二师兄被困在秘境中过数百年,相比于两位师兄,云蛮已经很是幸运,他也终于知晓,为何云舒师弟会有之前种种行为。
师弟想离开他们,是因为他们做错那些事。后悔这两个字,是能折磨死个人。
云蛮踏出院落,将小童送来酒水搬回院中,他站在门旁,眺望着远处连绵不绝高峰,不由自主想到云舒师弟那些时日是如何挺过来?
他可以出门,但云舒师弟却连间小小房子都出不去。
往无止峰上送酒小童满脸大汗,将酒水送到院落门口就大喊声:“师兄,酒水便放在这儿。”
门内没有声响,小童见怪不怪起身,他擦擦头上汗,转眼离开此地。
真是怪事,自从无止峰上几位师兄莫名其妙沉睡三个月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吵闹着要去找已经离开师门云舒师兄,凌清真人将他们关在云舒师兄院落之后,这几位师兄反而安静下来,每日饮酒浇愁,再也不闹着要去找云舒师兄。
便是院落大门开着,几位师兄也是副不想踏出院落步样子。
这幅样子看在别人眼中实在古怪,但云蛮知道,他们只有在这里待着才能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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