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在被第次公开批斗后当晚,就在蕉雨山房服毒自尽,留下他那貌美如仙年轻妻子,在村中任人糟践,落得个“逢人配”骂名。
对于赵孟舒死,赵锡光是这样评论:“那位老兄,别都好,就是神经未免太脆弱些。”
因奶奶妹妹嫁给赵锡光三哥,说起来,们家与赵锡光还算是沾着点葭莩之亲。在吸饱大烟而又无事可干下午,赵锡光在教他孙子同彬念书时候,也允许和堂哥礼平在旁陪着,多少识几个字。赵锡光有三个儿子。两个小儿子在南京“做大官”,同彬父亲作为长子,则留在乡下。那两个被赵锡光称为“国家柱石,等同于朝廷重臣”儿子,在省城究竟做多大官?村里人大多不明究竟。到九九年八月,在南京与他们见过面。当时,他们都已退休。个是街道办事处副主任,个则是重光电子管厂生产科长。
在们三个孩子中间,同彬因为是长房嫡孙缘故,赵锡光对他多有偏爱,自是人之常情。平心而论,同彬机趣颖悟,慧心慧口,确有过人之处,很符合他们家“做人不必穿金戴银,凡事要能触景生情”庭训。与同彬相比,堂哥赵礼平则“根本不是读书料”,早早被赵先生判定为“呆鹅”和“朽木”,言语之间颇多轻蔑,责罚乃至打骂也是家常便饭。这也难怪,读半年书,礼平竟然连“伯乐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这样句简单话都背不周全。叔叔是个猪倌,他成天赶着猪郎到处为母猪配种,偶尔也给人劁猪。他劁猪划拉下猪卵子,都会尽数送给赵锡光下酒。每当婶子给赵先生送去猪卵子时,赵锡光总要似笑非笑地对婶子重复同样句话:“礼平这孩子,心术不正啊。他倒不是笨,只是心思没用对地方。”
至于,赵锡光从来不予置评。不说好,也不说歹,只是喜欢对翻白眼。每当遇到不懂字句,跟着同彬去向先生请教,他老人家总是把轻轻推,用种温和而亲切口吻对说:“你嘛,算吧。”
其实,赵锡光教们读书写字时候并不多。大好光阴,多半用来讲史论古,念叨那些令人不胜其烦陈年旧事。比方说,们赵姓脉,原籍山东琅琊,是世代簪缨高门望族。永嘉时迁至风光秀丽江南,择吉地而居。们祖先曾出过个右丞相、六位进士、两任方伯,还有个武状元。昭明太子在读书之余,常到这带赏玩山野风光;刘裕起兵时,曾在村后磨笄山上射下只金雕;刘备招亲那会儿,他们在甘露寺喝酒,就是从们村运过去;苏东坡在常州卧床不起,还专门请们村神医赵龙豹给他诊病;至于乾隆皇帝,那就更不用说,他每次下江南,都会在这里驻跸。“就是如今在上海做大官陈毅,也曾请赵孟舒给他弹过琴呢!”
比起们村显赫历史,“窑头赵”那脉则要穷酸得多。他们是在靖康之乱时,跟着逃难流民,从河南汝州落荒而来。两个赵家村,虽相隔不远,原本却不是脉,各有各来路。
“两个村都姓赵,都叫赵家村,这可怎办呢?为不至于搞混,们这个村,如今被人叫做‘儒里赵’,很容易理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