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什
事是无缘无故
。”父亲说，“风雨雷电、时节更替，祸福寿夭、穷达贵贱，各有原因。如果
个人遇到不可解之事，把脑子想穿
，也找不到其中原因，怎办呢？他或许就会去庙里烧香，把自己难题交给算命先生，听任他们摆布。桩事情真相和奥妙，通常并不藏在最深地方，有时就在表面。只不过，般人视若无睹。要想成为个好算命先生，首先就必须学会观察，比如说——”
父亲在说这番话时候，
们已经走到“野田里”村头。父亲向个白发苍苍老奶奶问路。她嘴瘪塌塌，说话不是很利索。
自从德正与春琴结婚之后，父亲果然受到特殊优待。他所说“好日子”真来。德正搬进新房，那处祠堂就成大队仓库。既然有仓库，自然就需要位仓库保管员。父亲及时得到这个任命，再也用不着披星戴月，去青龙山搞什“大会战”。他不用跟社员们起下地干活，甚至不用参加群众大会。腰里别着大串钥匙，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咣当咣当”地响。村里人见到他，终于不再叫他赵呆子，而是尊他为“赵保管”。偶尔外出算命赚点外快，赵德正也眼开眼闭，概不问。但说来奇怪，父亲当上保管员之后，好像也并不怎高兴。相反，他眉头皱得更紧。
“比如说，如果有人请你算命，”父亲接着说，“多半是因为遇到迈不过去坎、解不开结，或者有什重大变故，简单来说，有些走投无路。但般来讲，人家请你去算命，不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而是要你算出来。算得对，才肯花钱请你设法禳解。所以，算命先生这碗饭其实也不好吃。你跟人家见面，先别忙着看相摸骨，推算生辰八字，而是要通过察言观色，预作判断。三言两语之间，就要知道对方究竟遇到怎样麻烦。对干们这行人来说，这是最起码。”
“可是，听同彬说，算命先生全都是骗子……”打断父亲话，提出多年堆积在心头疑虑。其实，赵同彬从未说过这样话，把它栽到同彬头上，不过是个委婉说法。不想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刺伤他自尊。
“也不能这说。”父亲平静地答道，“人其实都非常脆弱。当他遇到大灾难和不幸而无力承受时候，就需要有个人来替他扛着，并给他最后安慰，让他安时顺变。他可能压根就不信，但他还是需要个安慰，好把自己苦难交出去。俗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大早上起来还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是这个世界主宰，可是到晚上，说不定就会变成只四肢无力、软弱可怜鼻涕虫。所以说，三寸气在千般好，日无常万事休。”
“有钱人也会算命。”提醒父亲说，“他们没病没灾，可就是喜欢算命，这是怎回事呢？”
“你说得没错。”父亲笑道，“有钱人最蠢，也最好打发。他们算命大多是为孩子前途、自己官运和财运。这样主顾，们求之不得。你只要晓得多说些奉承话就行。这些人往往也就是图个吉利，发个利市，准与不准，没什说法。”
说话间，们来到村中户人家门前。对六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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