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营长弟弟高定国和梅芳两个人在祠堂门前集合齐人马,就是不见高定邦露面,左等右等,就到半夜。最后,梅芳只能临时取消原本拉练计划,将队伍解散,让他们各自回家。
这件事,是第二天上午同彬五十告诉。同彬这个人,说话爱夸张,见到风就是雨,口若悬河,打小练就撒谎不打底稿过硬本领。据同彬讲,祖父赵锡光曾教训他说,如果说个小谎没有人相信话,你撒个大谎,人家就信。不过,总觉得,即便赵锡光真说过这样话,同彬也怕是错解赵先生原意。
同彬将那晚高营长与王曼卿故事绘声绘色
天傍晚,天刚擦黑,村子里突然响起紧急集合哨声。
高定邦、高定国兄弟,嘴里各衔着枚铁皮哨子,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召集“青年突击营”队员,让他们到祠堂前大晒场列队待命。营长高定邦背着个军用挎包,脖子上搭着白毛巾,蹿到红头聋子家院门口,说句:“快,打背包,跟跑!”朱金顺儿子朱虎平赶紧喝完最后口粥,扔下饭碗就往大晒场去。高定邦又来到小木匠家,没进门,远远地喊声:“!祠堂门前集合。”小木匠赵宝明肩上挎着个帆布包裹,拿着把雪亮手电筒,风风火火地出门,去晒场排队。高定邦来到更生家。他隔着池塘喊嗓子,更生妈妈老鸭子手里擎着盏油灯,从窗口露出脸来,“更生不在家,兴许是被老菩萨找去砸象棋。”于是,高定邦向村东阵猛跑,很快就来到唐文宽家门口,“哔哔哔”地吹起哨子。
过不多久,只见个黑影从天井里出来。高定邦也没顾上多想,冲着那人喊句:“走,打背包,跟跑!”
没想到,出来这个人不是更生,也不是唐文宽,而是他老婆王曼卿。
曼卿边系着腋下扣子,边扭动着她那风骚柔软腰肢,趿拉着鞋子,人还没到跟前,阵浓浓异香早已把高营长熏得筋酥骨软。王曼卿笑吟吟地斜靠在门框上,扬起脸,柔声细气地对定邦道:“跟你跑?跑哪儿去?”
高营长毕竟在部队呆过多年,他略微定定神,使劲地晃下脑袋,以便让自己恢复清醒,同时挺直腰板,对王曼卿说:“是来找更生。”
说来奇怪,当这句话从他嘴里冒出来时候,早已变成软塌塌喃喃低语,且带着种讨好似暧昧。王曼卿说,更生今天没来家下棋,老唐这会儿也去江都二姨家。随后,她扑闪着让人销魂蚀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对身正气高营长轻声道:
“要不,跟你去?”
高定邦这时已经舌头僵硬,不怎会说话。他说,这个。这个。这个。曼卿上前步,不经意中指尖轻轻地碰碰他脸颊,嗲声嗲气地说道:“什这个那个,能不能给句痛快话,你要,还是不要?”可高营长那会早已魂不附体,仍在这个那个地低声嘟囔,最后王曼卿也急,伸手,捉住定邦袖子,把他往门里顺势拽,顺手将门关,就此缴他械。
那天晚上,高定邦在王曼卿屋里直待到次日凌晨才出来。同彬妈妈新珍早晨起来刮锅底灰,偶然撞见他,时间,彼此都有些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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