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记客气。”礼平不紧不慢地笑道,“要说人情呢,高书记求时候少,求高书记时候多。过去如此,将来恐怕还是如此。你好好养病。们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说完,礼平站起身来,朝定邦拱拱手,弓着身子,倒退着离开病房。
大约半个月之后,大病初愈在老婆搀扶下,沿着刚刚竣工河渠堤岸漫步时候,不由得百感交集。他听人说,赵礼平出钱,不知从哪里弄来几百个安徽民工,几乎在夜之间,就把水渠修得又宽又直。望着河渠两岸新栽整齐塔松,禁不
想跟再打架话,就请你滚远点吧!”小武松也不愿示弱,他把头抵到定邦胸前,挑衅似笑道:“老哥,别那不识相。如果们再打架,你掂量掂量,谁会赢?”说完,没等雨停,就把拽过他老婆银娣,回家去。小武松夫妇这走,干部们很快也溜走大半。第二天来新田工地上干活,就只剩下四个人:、梅芳、春琴和新珍。
没过两天,新珍从公社卫生院弄来张“腰椎间盘突出”证明,向定邦告假。春琴本来就和梅芳不对付,新珍在时候,她还有个人可以说说话,新珍这走,春琴总觉得哪儿有些别扭。她在村中遇见回娘家探亲赵金花。金花说:“人家大伯子和弟媳妇正打得热火朝天,你个寡妇人家,硬要搅在里边,碍手碍脚,有意思吗?”经她这顿抢白,春琴生气,也就不去。
当与梅芳在新田里挖沟时候,村里几个二流子就聚在更生家山墙边,端着饭碗边吃边看他们笑话。这个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个说,“累有什要紧?亲个嘴,加点油,接着干,浑身是劲。”这些话传到梅芳耳中,她就哭着离开。
新田工地上终于只剩下定邦人。
春琴家就在新田边上。她从窗户里看见挥锄开渠身影,心里就有点着急。她知道定邦是在跟自己斗气,知道他跟当年丈夫赵德正样,作茧自缚,画地为牢,掉在自己挖好坑里出不来。她把儿子龙冬叫到跟前,央求他“好歹给定邦叔叔去做个伴,搭把手”。龙冬倒是很听话,他二话没说,扛起把铁锹就出门。可他还没走到新田,就被龙英儿子小满截住,几个人去祠堂打牌去。
没撑多久。他在吐几口鲜血之后,终于晕倒,被人送到公社卫生院。当天晚上,在病床上醒来,发现除哭哭啼啼老婆和眼巴巴望着自己儿子之外,病房椅子上还坐着个人。等到眼前那影影绰绰、重重叠叠影子终于在瞳孔中聚上焦,定邦才认出来,那人正是堂哥赵礼平。礼平告诉他,他已经垫付全部医药费,并从镇江江滨医院请来位专治胃出血内科主任,“你安心养病。至于新田那条河渠,你也不用操心,来替你挖!”
听礼平要替他修渠,不由得笑,“你来挖?你会变戏法?”
礼平道:“这你就不用管。蟹有蟹路,虾有虾路,自有办法。”
定邦瞥眼堆满床头柜水果和补品(还有束鲜花),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再次笑起来:
“赵董事长,这大人情,高某人可还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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