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爱情是个人,这钱各有各主,不能独吞。”
“不要忘记你群交前男友。”
“丢你老母。”她说,“他仍然是现男友。”
“和好?”
“是。你又不常来看。”
意就行。办成这件事,再送你台九成新笔记本电脑,你就可以像法国电影样,在马路边咖啡座上写小说,记住不要趴着,观感很差。”
“不喜欢那种挺直腰杆打字姿势。”李白说,“就像电影里女上位。”
第二回合天气晴朗,叶曼却搬家,住到澳门路间旧屋里,解释是与父母对调下房子,现在离公司近。李白暗想终于不用与那台鬼怪式电梯较劲,也不用再见到床架子。那几年上海扒手多,人们习惯将双肩包背在胸口,李白也学这样,挺着肚子来到澳门路,见两位浓妆艳抹小姐踩踏着谨慎步伐顺人行道走去,这是个美好下午。他停步在棵梧桐树下,叶曼推开窗,从头顶斜上方发出声召唤,并摇晃着手里《××文学》新刊。
“作家,来给你开门。”
太好,发表长篇小说确实是件值得庆祝事,就连那无情老娘也会高兴。有那瞬间,李白失魂落魄、悲喜交加。这种感受不会发生在吴里,鬼地方没有文学刊物卖,更直接地说,鬼地方已经不存在“感受”,只有些旧账新账而已。李白跟着叶曼进间黑漆漆房子,往陡峭狭窄木楼梯爬十五级,进屋先看到个公用厨房,两个煤气灶,两个简易洗手间,有点像路边公厕。经过这片混乱区域,踏进她房间,大约二十平米,光线不太好,两扇沿街窗户是亮点。“没把家具搬过来,用父母旧家具。”叶曼说。
有半个小时,李白在数钱,其间数糊涂好几回。他开始用吴里方言念叨数字,种类似蹩脚上海乡下口音,正是他母语。“你知道,个吴里人是没法用方言说‘爱你’,这三个字发音非常艰难,像在嘲笑爱情。但他们必须用方言做算术题,旦用上普通话肯定出错。”
“你酷爱嘲笑自己故乡。去过吴里,那地方不错,挺可爱,还让冯江带着去太子巷看眼呢。”叶曼站起来,走
将其理解为改变态度活着,也是可以,不过此刻双肩包态度更具有时代意义。李白抚抚床沿。还以为会见到电视里上海人家全套巨型西式家具,像航母舰队样,实际上,和外公家也差不多,八十年代流行大立柜和五斗橱,木料般,漆水般,各种物件上都兜着罩布。“很好,很复古。”李白又抚张麻将桌。这是仍留有老年人气息地方,阴暗可疑,非常适合做不法交易。他将双肩包从肚子上摘下来,扔到床上。
“二十万,不多不少。”
“在看你小说,写得不错,各种青梅竹马。”
“先数钱。”李白说,“出门之前已经数过次啦,但是,替人送钱终究是麻烦。”
这是种全新体验。在做爱之前,不是先吃饭,不是先聊天(更不是谈论小说),而是将二十沓人民币摊开在麻将桌上。笔不大不小钱,有人辈子没攒下,有人夜就能挣到。在面对某场爱情时候你也会产生同样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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