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仿佛和以前不样,说不上来。”李白说。
“怀孕啦,预产期明年三月。”她说,“于是结婚。”
“多好啊,你会生个双鱼座小孩。”
“你分明很困惑。”
“让想想,”他犹豫着说,“是,很困惑,但想答案不会拖延到下个秋天。”
去游泳。”
“你有福。是九〇后?”
“七〇后,和同岁,职位不低。”李白嘀咕道,“你把当什人嘛。”
“干们这行现在叫‘内容提供者’,属于供应链个环节。”
岂止,搞不好还要做身体提供者,李白心想。可怜这完全不会游泳身板,想象下,当拙劣地抱着块泡沫塑料在水里漂着,看到那位七〇后女子劈波斩浪,她身材没得挑,令感到相当懊悔,大口吞着泳池里水向她靠近。像小说里写那样(更像梦里),期待着她小腿抽筋,如此来就可以替她按摩,这很拿手,但真正发生可能是自己抽筋呛水,狼狈上岸,像喝醉黄鼠狼那样极其猥琐地倒在地上,这形象才是广大网友对这年纪男人终极想象。“所以没去游泳,很孤独地回家。”他顺着自己思路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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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李诺又发来微信,吵醒李白(他正在场关于失恋梦中颤抖)。“迪克这个傻逼说女
“你去会老情儿,上海。”
“用遥远事物覆盖近处吗?”李白摇头,“真回家。”
他们沿着街道散步,远处柿子簌簌掉落。在过去十年里,乔南为他们每次见面营造种游乐场氛围,那总是在深秋,北京十月,南方仍然时不时升温时节。她是个不耐烦吃饭却乐意在秋日街道上徘徊良久人,因而他们单独约会总是草草啃几口披萨,各自灌下听啤酒,然后手拿饮料直奔主题。当然不是上床,是徘徊,对于李白这个擅长于徘徊人,中年后每个深秋,他总要被她透支回。他徘徊在北京景点和胡同,有些年份,她坚持走在他左边,另些年份则是右边,这位置调整(二选)似乎意味着人世所有变幻。他不再询问她婚恋状况,她没才华导演男友早已沉入江湖(李白也好不到哪儿去),余下那些更不在讨论范围内。这种坦白不确定性令他感到丝安慰,那是他在部漫长且无聊以刻画人物、狗血情节为主电视剧片尾听到旋律。仅仅是旋律,你可以哼出来,但难以复述事物。出于理智,他牵住她手,种被爱情释放友谊,种业已交代掉伤感。“对你情谊似乎已经写进遗书。”他望着远处,“如果在五十年前,会把抽屉里所有全国粮票都留给你,如今只能说声,曾经爱过你。”
“迟到表白竟也能这突然。”
他没有接下这句话,正如她用轻描淡写语气闪过他话。北京,或者说是北方,它秋天是如此庞大,当他坐上火车到达这里时,秋天并不是渐渐显形,而是突然将他围绕。他从不在意这座城市变迁,那与他没有关系,相同,他也忽略乔南变化。每年见次,这种稳定性是致命,最终,它以徘徊方式形成时钟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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