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乔南从街道对面走来,十年前她叫南,她已经从编剧转向成为小说作者,使用个南辕北辙笔名,书卖得不好也不坏,没有编剧挣得多,但每本都能顺利地影视转化。她带来个坏消息是李白新书——影视公司九〇后策划看不懂。尽管他再声称自己并非先锋作家,小说比通俗文学略为艰涩丢丢而已,但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即使是个老手也受不他那高速公路上开倒车似倒叙手法)。“真是不明白,这年头除投稿给杂志社和出版社,还得投给影视公司,落在二十岁小姑娘手里。”李白感叹,“最荒唐是夏天去上海谈影视版权,那位女士对小说完全没有兴趣,她只想让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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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秋天,李白到北京看柿子,这是趟豁达伤感之旅。将两个相互抵触形容词堆砌在起甚至比弃绝形容词更容易,它们之间达成平衡契约正如深秋某短暂时间,渐渐倾斜,滑向冬季。他先到出版公司签几十本书,跟着李媛到附近宾馆登记入住,莫凡来见他,说这里住藏民较多。李白尚记得二十年前到拉萨旅游学过几句藏语,接着,李诺发语音过来:“你新书在豆瓣被骂成狗。”
“怎骂?”他边对着摄像头扫脸边问,总台姑娘请他闭嘴。
“他们认为小说结尾在西藏十分烂俗,跟畅销书女作家样。”
“要这说起来,死亡最烂俗,它在故事结尾出现率高于其他切,当然,开篇也是。”李白不以为意,又补句,“妈,实际上也是。”
“还没看过呢,到底烂俗成啥样?”莫凡翻着他书,“西藏,你这是在拿豆瓣文青最熟悉东西骗他们,找死呢吧。知道他们有多恨自己人吗?”
“不知道。连爸爸用列侬头像都可以去豆瓣冒充文青。”
“固执,你不知道是今年二〇九年。”
午饭吃得不开心,莫凡奚落似乎预示着这本书签售不会顺利,或者,过于顺利——两人同时对李媛讲到十几年前吴里新华书店场活动:他们站在长桌后面,连把椅子都没有,桌上放着两摞书,两支签字笔。莫凡与李白,当时年轻,体态俊秀,站着也好看,个喷点香水,另个穿着价值三百块T恤。买教辅顾客们带着儿女鱼贯走过,没有人停步,没有人翻下书,至多惊讶地瞟他们眼,意思是你俩站着想干嘛。他们昂首,看着这群素材,并将自己投身于素材。像不像说相声,不,像算命,两个年轻作家互相揶揄。“你曾经卖得不错,后来与样寂寂无名,现在能有人骂也是好事。”此刻,莫凡安慰李白。
傻逼你可能是小时候真被校长办过。李白暗骂,下午独自遛出去约会,能让他心情好起来柿子们正在秋光中摇曳,水果就像爱情,是风土与阳光产物,也被时间所限定,无人能预料它们何时落在头顶,而掉落究竟意味着什,怕是也难以说清。他在路边买瓶无味气泡水,隔着绿色玻璃瓶看街道景色,这属于十五岁时动作过滤另外两个十五年。四十八岁死于边境本雅明先生,让们坐下谈谈吧,谈这个注定不可能完整世界,或枚寄托过多伤感意义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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